他們沒事，他也沒事。秦時回過神來，已經在也看不見孔翎與靳陽。雖然他也很想知道他們到底去了哪裏？但是目前最重要的，是查點傷亡人數，予以盡快整理出快成廢墟的宮殿……
靳陽帶著孔翎消散在天際，他感覺到他孔翎開了翅膀，這裏已經不是天地，而是天地之間的虛無世界:終究，他還是不忍心真的跟他一起毀滅。
他知道他已經內丹盡失，功力散盡，所以就帶他來到這個虛無世界，度過最後的時刻。這個虛無世界是孔翎的意識建造的:靳陽，最愛的煙雨江南呀。
這個潛意思裏的世界充滿了他們前世的回憶，與煙雨江南的美景:那時候靳陽不叫靳陽，她叫佄姬。是雲水煙裳閣的當家人。雲水煙裳閣是一家賣衣裳與胭脂水粉的鋪子，獨立於江南羅水邊。
“還記得嗎？就在這個舊宮殿，你與我第一次相見。”孔翎深色迷離的笑著，回憶與記憶交疊。竟然生生創出了前世裏他們第一次相見時的樣子。
熟悉的破舊宮殿，熟悉的雲水煙裳閣。熟悉的孔翎，驕傲地站在舊宮殿的最高處台階上，振動翅膀。鋪展尾羽，藍色尾羽上，金燦燦的羽毛中心恍若散落在藍天上的金光星辰。
“佄姬，你怎麼不過來呀？”孔翎顯然是陷入了前世的情緒，入戲很深的戲謔道。靳陽不知該如何回答，他該當自己是誰？
“孔翎，你當我是佄姬，還是靳陽？”雖然口裏苦澀，不忍戳破這美夢、但是，靳陽還是心中鈍痛的問出了心中所想。他想，若真是女人、他倒想真的大哭一場。
孔翎、你當我是佄姬還是靳陽？靳陽的詰問，讓孔翎心中很是震撼、他真的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在他看來，佄姬與靳陽是一個人，可是，在靳陽看來、是不同的。
“有什麼不一樣嗎？”雖然心念動搖，但是，孔翎還是倔強的反問道。那麼殘忍的真相呀……
“你想要的是前生的我？還是今世的我，孔翎？你想要的是佄姬與你共度的那一生，還是靳陽與你共度的這一生？”靳陽情緒激動，咄咄相逼的問道。
“前世？還是今生？”孔翎怕了，他突然覺得，原來靳陽經過了前世今生的輪回，已經不在單純如初了。
“孔翎！你放過我吧！”靳陽吐了一口血，咳了出來。他強撐了太久了，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可是，孔翎沒有表示。他擺動尾羽:鳳凰可以涅槃，孔雀卻隻是毀滅。
“我不想！亦不願意！”孔翎的原魂流淚了，高傲的孔雀，眼角流下了透明色的眼淚。這眼淚和著靳陽的心血，發生了扭曲這個意識空間的形態……
陽光過後，他發現一切好像突然變的逆轉，好像時光開始倒流。笑容可掬的誰，也在白光裏湮滅。
宮殿不在破舊，雲水煙裳閣還是那麼喧囂。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孔翎茫然的站在街頭，難道？他們逆轉了時空，如果是這樣、他寧願不在相見不在相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