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世界,鏡中夢浮生若夢中境,愛貌似像虛妄、引起的是心的疼痛。雙生一麵,是她也是她、到底該如何繼續,或者該讓誰犧牲?
——題記
離家太久,總歸是要回家看看的。珞珞送走了女鬼姐妹,又跟著施惠光準備回家。他出來的時間太久了,一直讓施惠雲打理家業也是不太好的。“你已經有小半年沒歸家了,我先陪你回家看看。”
施惠光點頭,北雁南飛都要歸家,更何況他呢。長安長安,心心念念的吾鄉。珞珞收拾了行囊,施惠光租了馬車、二人一路加快腳步、終於在年前回到了長安。似乎今年的落雪要晚一些。
長安還是那個熱鬧的長安,歸來的施惠光卻忍不住的熱淚盈眶。故鄉的一切都是好的,而珞珞、也因為兩世百年的關係,格外的喜歡長安這個地方。她還特意去了流音坊一趟。
秦時與秀雅——哦不,該說是朱嶺與彩萍、他們二人經營的流音坊正如百年前的一塵一樣,賣樂器教習歌舞。因為是百年老店的原因、所以流音坊一直名聲在外。珞珞去的時候,人挺多。
陽光落入的溫暖牆壁,飛簷黑瓦的房梁、還有那些梧桐深深,曼陀羅搖曳。一切都熟悉,一切又都陌生。“姑娘——”朱嶺詫然的看著珞珞輕車熟路的穿過流音坊的前堂、花廳,來到後院。
流音閣,是當初她遇到一塵的地方。“我能進去看看嗎?”珞珞說著讓朱嶺不忍拒絕的話,因為她表現的實在是太懷念了。就好像是熟門熟路的故人歸家。“多謝。”得到朱嶺的點頭同意,珞珞歡欣的扶著扶梯、不顧上麵的厚厚灰塵。
朱嶺跟在珞珞身後,流音閣已經有百年沒有打開過了。自從百年前那個雅樂公子離開以後,流音閣就被一直塵封。珞珞看到朱嶺跟在身後,有些不開心:“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姑娘,對不起。”朱嶺惶恐的退下,然後作揖道歉轉身離開。珞珞剛才雖然並沒有發火,可是那股氣勢真得很震懾。其實珞珞也不是真得想咋樣、她就是不喜歡緬懷的思緒被打擾了。
熟悉的房間,熟悉的樂器,熟悉的一切。若不是陽光太強烈灰塵太刺眼,珞珞還真覺得百年不過一天,流音閣的主人隻是出門去了,一會兒就能回來了。珞珞拿出在蒿裏彼岸,女鬼送她的鎏金纏枝蓮紋葡萄銅鏡,工工整整的放在梳妝台上。
“對不起,一塵、今日我才還你一個一樣的銅鏡。你能否不生氣了?”琴高來獻琴的前一天,珞珞磕壞了秦時送給一塵的銅鏡、一塵當時很生氣。可是嘴硬的珞珞就是不肯認錯,還強嘴倔強的說:‘不就是一塊破銅鏡麼!’
若早知有今日,又哪會不顧昔日,不還他銅鏡呢?珞珞細心擦拭著梳妝台,還有銅鏡。雖說是不在這裏住,但是也不願看見故人之居灰塵蒙埃。她打掃擦拭完畢,拿出懷裏的銅鏡,準備換下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