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亭前荷花塘,荷花塘上泛舟忙;我在這邊坐,爾在那邊唱;蓮蓬子兒香,雲間一袖藏;藕花深處看魚逛,回望山水一色曠。
——題記
一塵——歸來兮——他沒有意識沒有感覺,隻是渾渾噩噩的醒來。那一草一木,一花一葉的菩提、都是舊日裏熟悉的樣子。頻婆果萎縮,一塵重生而醒。他的手腕上也主動刻上了一枚頻婆果果核。
沒有珞珞,一切冷清。風國景物依舊,桫欏樹婆娑、曼陀羅曼荼羅沉默。他隻覺得自己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夢裏他燃起無名業火、消失在一個宮闕城台下;又或將落在長安翩翩細雨裏。
一把阮琴,一場風雅、長安城的流音坊,公主,情深還有珞珞最終負了的太多。滿口裏隻剩落梅釀的香氣與桃花糟的甘甜。“珞珞……”一塵走遍了偌大的風國,也沒有見到珞珞。
所以,他也選擇了偷偷的渡過了溺水、來到了塵世。不過,就如同珞珞見到的那般、他又來到了陌城的宮闕。那一天,他隻是覺得心痛的很、而那個燼帝懷裏抱著的,是跟他一模一樣的男子。
“秦時……”一塵眼睜睜的看著秦時飛快地跑到一個靜靜的宮殿裏,他也喚那個人:‘一塵,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一塵想要觸摸秦時,卻發現根本觸摸不到。
於是,隻能看著他緊緊握著那人的手、直到離開。還有秀雅,發了瘋一般的拽著秦時的衣袖、說道:‘一塵已經離去,你還有天下。而今大局初定,你這又是為何?’
秦時沉默不語,他固執的抱著魂魄離去的那人走出了王宮。旁若無人的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珈藍寺、直到落發出家。直到秦時抱著石頭,一筆一劃的纂刻了募捐的功德碑……
一塵繼續走著走著,冥冥之中像是有目的指引一般、他無視日落月升無視時光流逝。直到那一夜,他走到了一個盡頭——其實也算不上盡頭,隻是給人的感覺像是到了盡頭一般。
因為入眼的皆是茫茫的白色,然後眼睛適應了才發覺那是剛開始的錯覺。哪裏是白色,分明是如海一般無邊無際的水麵反射出的幻影欺騙罷了。
那水麵上,突然延伸出的是白色的,綠色的,粉色的,黃色的,紅色的,紫色的,藍色的荷花指引著一塵踏步而上、無依無靠心裏慌亂的走在水麵上。
還好,還好、那些荷花並不是毫無節製的延伸,它停在了一座涼亭前的石階上。一塵下意識的踏上了台階,再回首看不由得驚懼:哪裏是什麼無邊無際的如海水麵,分明就是一個一眼能望見對麵山川人家的大荷塘。
“一塵,還好、你終於來了。”隻能聽得到的聲音對一塵說,那是個讓一塵覺得熟悉的很的聲音、那聲音一直出現在他沉睡在頻婆果時。一塵四下尋覓,很普通的涼亭、並沒有看到有任何的人影。
“你是誰?這裏是哪裏?”一塵防備的盯著涼亭看,生怕跳出來一個可怕的東西或者有什麼人來給他偷襲一下子。“我是虛無的存在,這是你的荷花亭。”那個聲音解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