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謂我(1 / 2)

人皆謂我心貪求,爾卻謂我心有憂;人皆謂我情難卻,爾卻謂我滿腹愁;原來汝是最懂吾心之人,可是吾卻愧了汝。

——題記

世間都說他們是斷袖之誼,卻不知他們是高山流水、那年他還是故國王太子,家與天下,胸懷黍離。而他隻是一個喜愛塞北漠下,並轡馳馬,奏阮琴喝烈酒的孤子無依。

他遇見了他,是吳子越與南楚王的悲劇、那時,他還不是南楚王,他叫鳳尤。那一夜,南楚故城的王宮裏、月上中天夜半,透過窗欞門縫的月色如同一地銀霜。

吳子越為鳳尤彈奏阮琴,聽他反複念叨那一句: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者謂我何求?“謂我何求?”殘破宮殿不複往昔,今昔庶人的鳳尤邂逅前來祭奠的青鈺跟一塵

一塵邀請鳳尤跟隨他們一起回去,回到那長安繁華,洛陽富麗裏。“謂我心憂懷天下。”一塵對著鳳尤如是說,而青鈺、得償所願的離開了一塵。

“她為何走了?”到了長安與洛陽的分岔口、鳳尤問著一塵,一塵點頭、“她了了心事,便已離開、無礙。”從來都是聚散有天意,所以一塵並不在意、況且青鈺也是率性任意的人。

“你剛才還沒給我講完呢,”一塵不想跟鳳尤在糾結這個問題,所以纏著他繼續講述過往,打發旅途困頓……

他的劍,是為了天下而刺入吳子越的胸膛的。若是那個月夜、吳子越沒有策馬踏飛燕而來,落在殿前的台階上,該多好。一切都是錯,錯在鳳尤給了吳子越一匹帶飛翅的駿馬。

為了一匹馬,誤了一個國。為著那夜的盛寵,全國一致要求鳳尤處死吳子越。但是鳳尤遲遲舍不得動手,他帶他去看萬裏江山如畫,指點間允諾:我必不會如天下所願,殺了你。

而吳子越,隻是笑而不語、指著滿天蒼穹裏的繁星燦爛。說:有天狼星顯、你保不了我多久的,更何況我們日日在一起相處、都謂我為你男寵孌童,所以你無法。

鳳尤看著滿天星河,還有星河下遠望許久才看到頭的城郭燈火、脈脈河流。以及遠遠的侍衛宮人,仿佛隔了他們倆的安靜在另一番人世。鳳尤沉默許久,對吳子越說道:你那麼說自己,我不高興。

吳子越無辜的聳肩:是他們,還有天下人說的。饒是這樣,鳳尤也很生氣、他一甩袍袖,豪情萬丈的揮手:子越,你信不信?總有一日,我會慢慢實現一統夢想,讓天下在無戰火、世間再無鰥寡。

吳子越看著鳳尤,也覺得被激的熱血沸騰,不由得起身應到:歌我好男兒,當為國家揮鐵騎!若當有一日,我願伴你共山河!這話,擲地有聲、讓鳳尤刮目相看。

他一直以為吳子越隻是用心在遊曆紀事,琴棋書畫詩酒茶裏、卻不想還有這等鴻鵠大誌。那日,到最後,鳳尤說:

唯有除去你,才能保得天下永安樂!

吳子越笑著對鳳尤說:我不會恨你,真的。他還書庶人詞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