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晤帶著一塵去,暢春園的容喜堂,聽蘇折戲時、一塵覺得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隻不過是隔的太遠,他什麼都看不清的不確定而已。
“那是瀧公子的雅座,一早就定下的。”跑堂夥計引著二人坐到一樓前端的座時,看到一塵盯著對麵二樓雅座看、就順嘴解釋道。
“瀧公子是何許人也?”一塵虛心下問豈料收到的卻是跑堂夥計的白眼“瀧公子可是長安國君親封的仙師,不僅能騰雲駕霧、還能……”
跑堂夥計許是許久沒有機會八卦了,好不容易逮到倆貌似連瀧公子都不知道的土包子、當然借機好好八卦一番,炫耀自己知道的消息多、所以他就滔滔不絕的聒噪起來
瀧公子?臨潼城何時來了個這麼厲害的瀧公子?一塵不喜去熱鬧的地方,所以不知道;眼看跑堂夥計在說下去就要引一塵厭惡了,炎晤好心的提醒夥計:“那邊有貴客叫你。”
夥計定睛一看,原來是瀧公子身邊的仆人,他本來想殷勤利索的馬上笑臉相迎的過去時,卻被一塵攔住:“我給你一片金葉子,我代替你過去送。”一塵掏出金葉子。
跑堂夥計自是萬分願意,錢當然是好東西、況且是這種倒貼錢給人家幹活的好事。炎晤非常不理解的掐住了一塵的胳膊:“你是不是瘋了?那一片金葉子是上次老將軍送的謝禮,統共就那麼幾片……”
就這麼送了,他們該喝西北風了。雖然他與一塵都有辟穀能力,可是人間美食與美酒、實難辜負。這時候,戲文裏正唱到:
“誰踩過枯枝輕響,螢火繪畫屏香。攏一袖芬芳,紅葉信箋情意綿長、那些年華都付作過往,他們偎依著彼此說好要麵對風浪……”
一塵卻執拗的很,他打定主意要這麼辦了:“大不了,下次我管你。”他非要過去的原因是:背對他坐著的女子,穿著楓葉色的衣裳,背影熟悉的像珞珞。
炎晤本來還想說:你掙了銀子不也是跟我的鋪子一起麼,這不還是我的麼。卻隻能眼睜睜看著一塵有模有樣的學著夥計的樣子上了對麵
一塵上去後,把他們需要的熱水遞給了瀧公子身邊的仆人、然後拂了拂衣袖,謙遜的說道:“在下,想求見你們家的瀧公子。”那女子還是背對著他,隻能看到她的衣裳上繡了幾片黃色楓葉。
“鄉下人,我們家公子身份尊貴,豈是你相見就能見到的?”仆人顯然是有眼無珠的,就一塵穿著的衣服來說、也像一位儒生。
就幾步,就能看到了。一塵是堅持的非要看到那女子不可得,是六感告訴他、那女子會是珞珞。“在下一塵、求見瀧公子!”一向說話如和風細雨,春日暖陽的一塵,也被逼得大聲喊了一句。
這一喊,終於驚動了那位瀧公子還有他身邊那位女子。她發簪楓葉流蘇步搖,慢慢回首。當她與一塵對視的那一刻,一塵聽到自己感慨萬千的心聲、還有喜極而泣的淚水
“昏黃燭火輕搖晃,大紅蓋頭下誰彷徨?願化雙鳥兒去飛翔,任身後哭號,嘶喊著也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