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拽著我在這裏下車,是為了什麼?”炎晤非常不滿的看著瀧千墨的馬車,隆隆的踏過青石板路、然後揚長而去。
“回家。”一塵看了看日頭,估摸著當初留下的房子肯定還在、稍微打掃一下就可以住人了。回家?炎晤反應過來了:一塵是長安人。
說真的,其實他不怎麼喜歡長安。當初為神君下凡曆劫時,拂淩追隨而來、他們就落腳長安。“呀,你這家怎麼如此淩亂。”跟著一塵拐了半晌,他們才到目的地——一所小宅院。
說亂有點委屈,隻不過是一塵有幾百年未回來、所以落滿了灰塵,掛滿了蜘蛛網罷了。“不然呢?”好脾氣的一塵發火了,他哪隻眼睛也沒看出炎晤麵冷心好。
不然什麼?炎晤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塵塞過來一把掃帚:“來都來了,快點幹活!”天黑之前,他們的打掃個住處出來呀。
炎晤苦著臉,一邊打掃一邊被嗆得咳嗽、還弄得自己灰頭土臉的。終於在第一百次以後,他忍不住抬頭問一塵:“我說,你這裏這麼髒,你這是有多久沒回來了?”
一塵也從奮力打掃裏抬起頭來,掰著指頭數了數:“大概有三百年?還是兩百五十七年?”炎晤聞聽,徹底被刺激的無語了“……”
長安城 流音坊
流音閣上
瀧千墨不在,葉秋霜就隨便在流音閣上東瞧瞧西看看。桌麵上攤著一副卷軸,她好奇的打開、是一幅畫,畫上一個絕色倆人、旁邊還有幾行賦:點妝謠、洛天依。
顏凝雪,胭脂淡,一抹朱唇啟,淺露梨渦。盈語化寒霜,橫波春光沱。嫣笑傾城國色;生花妙筆,丹青寶墨,皆繪不出輪廓。
瞬時荏苒人麵改,桃花零落琵琶說。秋風起梧桐,窗外搖婆娑。紅帳阮琴前,款款凝坐。纖纖素手,花開灼灼。仙影綽綽,容顏粉妝玉琢。
隻因愁,把眉頭緊鎖柳,身似絮飄萍,浮沉隨波。亂世家國淪落,處處狼煙烽火。當恨身嬌弱,不能快意巾幗!皆說麗質顏禍,紅粉天妒命薄。
好美得人兒呀。就連身為女子的葉秋霜在這畫上美人圖前也忍不住要慚愧自己貌似無鹽了。“別動。”就在葉秋霜想要摸一摸美人時,瀧千墨及時的製止住了她。
葉秋霜訕訕的縮回手,想必這女子對於夫君挺重要的、她這麼冒失的隨便亂動的卻不好,隻是這樣美的女子呀……
瀧千墨搶過去,收起了卷軸。他看著葉秋霜悵然的眼神,啞然失笑道:“這畫,是給長安王宮裏那位帝王畫的。”畫上的女子是洛神後裔,名為洛天依。
啊?原來不是夫君的心上人呀。葉秋霜尷尬的笑了:剛才自己心裏轉了又羨慕又嫉妒的心思、真是太丟人了。“是,她好漂亮。”
葉秋霜轉了話題,瀧千墨溫柔的安慰她道:“在我心裏,你是最好的。”紅顏終是枯骨,萬相終為虛幻、所以瀧千墨不太在乎這些。
雖然是哄她的話,但是葉秋霜聽著也是甜絲絲的。她看著瀧千墨把卷軸裝進一個寒玉盒子,然後準備出去:“你若覺得悶,就在流音坊裏隨意轉轉、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