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閉著眼睛側臥在床上休息，被樓下突來的尖叫聲驚醒。
之後起身下床，穿戴整齊後推開門走了出去。
林立站在二樓的階梯間，側過頭隱約看到身穿黑色長袖長裙，發型詭異的人坐在沙發上。
他看到林可兒的那一刻起，眉頭皺成一團便沒再舒展開過。
林立下了樓梯走到沙發前，沒有坐下來。而是站在原地居高臨下的打量著正坐在沙發上，低頭擺弄著袖子的林可兒。
擺弄了好一會兒的袖口，林可兒覺得無聊極了。之後抬起頭來，便對上了林立凜冽寒冷的視線。
林可兒的兩隻手臂撐在沙發上，身子左右搖擺了幾下，腦袋上的黑團子也跟著她的腦袋左左右右的擺動著。
對著林立眨了眨雙眼，白色卷翹的睫毛翻了又翻，甜甜的喊了一聲：“爸。”
林立聽到林可兒的一聲“爸”眼睛瞪的溜圓，睫毛微微的顫了顫，石化在原地好久後，眼睛半眯著掃視了下林可兒煞白滲人的臉。
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眉間足足可以夾死一隻蒼蠅。
他閉起雙眼，深深吸氣呼氣，再次睜開眼，艱難的啟唇：“可兒，你回來了。”聲音帶著沙啞、透著淡淡的憂傷。
不是應該會生氣會憤怒的嗎，為什麼從他的聲音裏聽出了他的失望和難過。她的心底劃過一絲若有若無、澀澀的痛。
林可兒點了點自己厚重的腦袋，“嗯”了一聲。
林立走到她身旁坐了下來，側過頭看著她，視線暖暖的：“聽你媽媽說，最近工作很忙。是嗎？”
仿佛眼前看著的不是鬼一樣的林可兒，而是在看心愛的天使眼神充滿了關切的柔情。
林可兒避開了林立的視線，將手掌縮進袖口，暗自攥緊了雙拳，咬了下嘴唇沒說話。
為什麼自己打扮成這個鬼樣子，他沒有對自己發怒鄙夷或是唾棄。他應該厭惡自己不是嗎？
林立的反應很顯然在林可兒的意料外。可他俞是這樣不在意她今天的所作所為，她心裏愈是不自在，沉悶悶的。
程梓辰他們也早已坐在沙發上，在林可兒的對麵。
王雲見林可兒沒說話，便插了句話；“可不是嘛，可兒太忙了，忙的連每月一次的家庭聚會都抽不出身來。”
王雲倒是不嫌事大，又煽風點火：
“老公，你說，可兒現在這身隆重打扮怎麼也得2，3個小時吧，今天她的時間還真是寬裕，也真能豁得出去。”
王雲看著對麵的林可兒，眼神很平靜，可話裏話外無不透著深深的諷刺和鄙夷。
林可兒接了一句：“今天不是要慶生麼，搞點Party的氣氛不行嗎？”
“搞氣氛我當然不反對，可你給自己搞成這樣，適合去參加萬聖節或是…葬禮。”王雲的話太毒太狠，簡直一針見血。
“你給我閉嘴。”林立瞪了眼王雲，大聲叱喝道。
王雲一臉委屈的說道。“老公，我是實話實說嘛。”
“那我先走了。媽說的對，我現在應該去奔喪。”林可兒提了下裙子，打算站起身來。
程梓辰坐在沙發的一側，默不作聲的看著這一家子，還真是有點意思。
有了林可兒在，哪裏都消停不得。
“可兒，別聽你媽胡說，她就是一個中老年婦女她懂什麼時尚。”林立拉住她的手臂，林可兒便再次坐了下來。
“你是設計師，當然懂現在什麼最流行。你媽的話你別在意。我倒是覺得你今天這套裝扮挺有特點的，”
林可兒詫異的看著林立，他是在安慰她，還是在欣賞她？
從小的時候記事起，他們就從來沒誇過她，說的最多的就是要向林楚兒好好學習。今天他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