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姑娘?”強盜們張口結舌。
“喂!又叫姑娘,我長得像個娘兒們麼?”秦憂臉色一沉,沒好氣道。
“不不不,您怎會長得像娘兒們?您是玉樹臨風、神采風流、風姿絕世的一代大俠——”
“夠了!夠了!”耳聽得馬車上傳來一記嗤笑聲,秦憂忙打斷三人的馬屁經,拍開他們的穴道。“走了,別讓小娃娃餓壞啦。”
“多謝大俠!多謝大俠!”三人忙不迭磕頭,抱起身前的東西,一溜煙的跑了。
“喂!把刀拿著,還能換些銀兩呢!”秦憂大喊。
“不了,姑娘您收著吧!”遠遠的聲音傳來。
“喂!你們……該死的!”秦憂氣得頓足大叫。
瞪著遠方,生了半晌悶氣,秦憂轉過身來,走向馬兒,瞥見書童卻是一副怪異的神色瞅著她。
“看什麼看?沒見過大俠麼?”
“大俠?切。”書童嗤之以鼻。“不過是打敗了三隻小病貓,就妄稱大俠,真是臉皮厚!”
“喂!有種你去打來看看哪?隻會在一旁說風涼話!你家主子呢?恐怕早嚇得躲在馬車裏不敢出來了吧?”
“好你個臭丫頭!三番五次出言不遜——”
“喂!喂!我是男的!男的!要我說多少遍才記住啊?你們都沒長眼睛麼?”秦憂氣急敗壞的大吼。
“男的?哪個男人長你這種手臂啊?半兩肉都沒有——”
“你再說!你再說!”秦憂說著便化為一頭小蠻牛直衝過去,一把將書童自馬車上拽了下來,劈頭就是一拳。
書童猝不及防,奮力一閃,秦憂被他帶倒在地,因她抓著他的衣襟,因此書童也倒了下來,恰好摔在她身上。秦憂閉目尖叫,一陣拳打腳踢,二人扭作一團。
“你們在做什麼?”一記冰冷的聲音自頭頂壓下,二人一愣,見那書生不知何時已走下馬車。
秦憂一腳踢在書童肚子上,爬了起來。
“哎呦!”書童捂著肚子滾了兩圈,也慢慢爬起來,那張鼻青臉腫的臉滿是想殺人的表情。
秦憂亦恨恨的瞪著他。“你幹嘛壓我?痛死啦!”
“是你拽的我,好不好?你少誣陷人!”
“咦?原來你那麼不濟事啊?我還以為你多大力氣呢!啊,下回我要考慮考慮,是不是要將你拽到懸崖邊上去,嘻嘻,那就好玩啦!”
“臭小子!看我不撕爛你那張嘴!”書童說著,直奔秦憂而去。
秦憂見他麵色不善,自己手也痛,腳也痛,加之一日來隻有幾顆野果入腹,方才又是一番打鬥,早已疲憊不堪,不想再動手,便一閃身,就近躲到書生身後。
書童氣得也未注意眼前情形,伸手便去抓她。秦憂又一閃身,繞到書生身前,書童又伸手來抓,二人便圍著書生玩起了藏貓貓,到後來,秦憂竟然“咯咯”笑了起來,抓住書生的手臂轉圈圈。
“你們鬧夠了沒有?”又一記冰冷的聲音砸下來,二人一頓,停住腳步,一個在左,一個在右,麵麵相覷。
“你!放開我的手!”
“呃?”秦憂一呆,旋即發現自己竟然正握著這座冰山的手掌!她大驚,忙不迭甩開,訕訕的拍了拍手,似要拍去手上的熱度,然後牽過馬兒。“我走啦。”
走出七八步遠——
“等等。”身後傳來毫無熱度的聲音。
“做什麼?”秦憂歪頭望向書生。
書生自袖中掏出一個小瓶,向她隨手一扔,秦憂本能的接住。
“每日兩遍,連抹三日,不會留下疤痕。”書生說完,徑自走上馬車,留下呆愣在地的兩人。
過了好半晌,那冷冷的聲音又傳了出來。“給她三十兩銀子,趕緊上路。”
書童遽然一驚,低應了聲,從懷中掏出一包銀子遞給秦憂,滿麵雲霧之色。
秦憂傻傻的接過,直至馬車走遠了,這才回過神來。“我不是在做夢吧?”望見手中的藥瓶及銀子,眸中光彩大增。“不是夢,不是夢。哇,那座冰山終於良心發現了麼?嘻嘻。”
當下,將銀子往懷中一塞,拆掉腕上的布條,重新上藥。“哇,好痛!真是屬狗的啊!”那藥水甚是清涼,敷上後頗覺舒爽。又將腳上的傷亦抹了一遍,最後找了處偏僻之所將撕壞的外衫換了下來,這才打馬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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