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洞房花燭(1 / 2)

秦憂一大早即被萬竹秋、如意娘及彩雲等自溫暖的被窩中挖了出來。

“快些!哪有如此懶的新娘子?都什麼時辰了,還在睡大覺!”如意娘提著她耳朵大喊,嚇得晏起的人兒十魂去了八魂,好不容易捉了回來,嘟嘴道:

“姐姐,你能不能溫柔點啊?”

“好,妹妹,請起來,尚需兩個多時辰梳妝打扮呢。”

“啊?那麼久?”

秦憂一點一點挪下床,如意娘皺眉,忍不住再次大喊道:“快些!你是不是想讓新郎到時娶不到新娘啊?誤了吉時看你大哥如何——”

秦憂一激靈,火速下床,沐浴更衣,而後被按坐在椅中承受了將近一個時辰的刑罰,再穿上嫁衣。

“咦?鳳冠呢?”如意娘問。

“鳳冠?是不是在少爺房裏?”彩雲道。

“快去看看。”

彩雲駕著風火輪跑了,一眨眼的工夫又冒出頭來,氣喘籲籲道:“少、少爺拿、拿來了。”

“呃?”如意娘尚未回過神,一個頎長的人影已踱了進來。

秦憂聞聲轉頭,驚鴻一瞥的瞬間,已叫人看怔了眼。

如意娘忙不迭向外推呆怔的人,惱道:“哪有新郎新娘拜堂之前還見麵的?呸呸呸,快走快走!”

於是,新郎於恍惚中被轟走了。

這次,皇帝沒有親臨,隻是派人送來了極為貴重的賀禮。

周離離一直未歸,冬雁、春芽原本要出去尋找,被周遙天阻住了。

“還是聽秦丫頭的,讓她一個人靜靜吧。”

婚禮較前一次更加隆重氣派,讓人擔心的鬧場烏龍亦未發生,一切順風順水,皆大歡喜。

秦憂蒙著紅蓋頭,跟著新郎,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倒也毫無差池。及至送入洞房,正欲掀巾脫冠,忽的湧進大批人馬,以周遙天為首,硬是將新郎拖了出去。

這一去直如肉包子打狗,秦憂一人呆坐,早早取了鳳冠,填飽了肚子,又不知過了多久,趴在桌上險些會周公去了。

門終於一響,新郎邁了進來,秦憂立刻嘟嘴抱怨:“為何去這麼久啊?”

新郎忍俊不禁。“沒見過如此心急的新娘子。”

“你還說!”

白逸塵微微一笑,取下鳳冠上的夜明珠置於新床的一角,霎時,滿床生輝,纖毫畢現。再緩緩走近秦憂,伸指托起她秀氣的小下巴,靜靜凝視,黑眸映著花燭,如淡煙流水,璀璨迷人,而後伸出手去解她頸間的盤扣。

秦憂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突然出聲道:“這是我第二次看你穿紅色的喜服,唔,讓我好生看看與第一次有何不同。”

白逸塵的手頓在空中,麵上突罩一層黑霜,黑眸微微眯起。

“好好,不看了!不看了!氣包子!”秦憂嘟著小嘴來到床邊一坐,突然眼前紅影翻飛,頓時一陣頭昏眼花,及至醒過神來,方才發現自己已被推倒在床,芙蓉錦帳隨之滑落,遮住滿室燭光,一個頎長的身軀毫不客氣的重重壓降下來,撞得她一口氣噎在喉中。

“哎呦!你瘋了麼?撞死我啦!”掄起粉拳一陣“劈裏啪啦”的亂捶亂打。

白逸塵靈巧的手指三兩下解開了喜服上的盤扣,露出水紅的抹胸,在明珠清輝的映襯下,白膚紅裳,如煙似霞,美不勝收。

喜服緩緩滑至腰間,秦憂下意識的抗拒,卻被緊緊摟住,灼燙的唇自頸間下滑至光潤小巧的肩頭,再至抹胸邊緣,停住。

秦憂張著小嘴兒,渾身打著顫,無所適從。直至眼前突然出現那張俊逸的臉,方才驚訝的眨眨眼。

“憂兒,別怕。”

“呃?”

秦憂望著他的眸子,那裏麵有著不同於以往的熱切的漩渦,層層疊疊,重重纏繞,深不見底,似要將人吞沒。而那燃燒著的火焰,更狂肆於往日,猶如在她身上撒下一路火種,直令她驚覺要焚燒殆盡……

她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心頭升起一股異樣的不安。

她撐起身,將喜服掩好,被對方拽了下去,她再掩,他再拽,再……

“啊!你為何又撕我衣服?這可是我的喜服哎!太過分啦!幹嘛不撕你自己的?不、不能再撕——唔唔……”聒噪的魔音終於被止住,卻又是一陣“劈裏啪啦”的捶打聲……

許久,傳出一個如溺水般垂死掙紮的聲音:“不成!這床上定有古怪!我喘不過氣來啦!呼、呼——”是重重的深呼吸,錦帳隨之被撥開,露出一截瑩白如玉的藕臂,眨眼間被一隻大手捉了回去。

“大哥!我要透氣呀!啊——好重!壓死我啦!你……”

呼救無效,隻餘猶如亡命而奔的嬌喘,及偶爾迸出的驚呼與抗議……終於轉至低回婉轉、纏綿不盡的別樣洞天……

燭影搖紅,輕紗籠月,如粉麵含羞;水木清華,竹露滴香,似眉眼盈盈;歌管聲細細,院落夜沉沉,宛若燕語呢喃……恰如芙蓉帳內,細嗔軟吟,蝶戀嬌花,鴛鴦終成雙;鳳枕斜敧,青絲纏繞,春色漫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