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塵星眸半合,半晌後,走入內室,秦憂睡得正香,紅撲撲的臉蛋豔若海棠,飽滿的粉唇邊一抹淺淺的笑,猶如桃花初綻,誘人采擷。
白逸塵親著,直至口中的桃瓣嚶嚀出聲,喃喃喚著“大哥……”方才鬆開,撫著她光潔的額頭,輕聲道:“睡吧。”
秦憂眼也未睜開,又睡過去。
白逸塵出了內室,對秋水、夏雨道:“隻說我出去一趟,兩日便回。”
夏秋二人點頭答應。
次日一早,秦憂醒來,發現不見了這三人,自是奇怪。夏雨便將提前編好的瞎話一一道來,秦憂半信半疑,但一想,隻兩日,就安心養著了。
可是,兩日過去,三人卻遲遲未歸。
秦憂坐不住了,威逼利誘,夏秋二人隻是不說。最後拿出殺手鐧——絕食。
孕婦最大!無奈,二人拜了九十九次佛,燒了六十六次香,隻求老天爺保佑這姑奶奶逢凶化吉,吉星高照,方才帶著她去了玄陽道觀。
這玄陽道觀建在一座山崗之上,三人到得目的地,遊目一望,呆若木雞。但見道觀所在之處,已是一片焦土,滿眼廢墟。
秦憂的心瞬間沉入深淵,發足狂奔。
另二人直駭得心肝兒發顫,一步不敢停,緊隨其後。
秦憂隨手拿起一根枯枝,狂亂的撥弄著廢墟,片刻間已是滿身黑灰。她麵色愈來愈蒼白,最後索性扔掉枯枝,跪在地上,以手來扒,直至兩手鮮血淋漓。
秋水、夏雨呆望著勢如拚命的她,最後,秋水終於一咬牙,上前去拉她。
“秦姑娘,這樣是沒用的,你要當心孩子啊!”
秦憂卻置若罔聞,將他一推,繼續去扒。
秋水蹙眉半晌,再次上前,一把將她抱起,遠離廢墟。
秦憂先是一呆,繼而一陣撲騰捶打,驀然間暈了過去。
秋水怕地上寒涼,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坐在腿上,拿起慘不忍睹的小手看著,眸中湧上一圈淚光。
夏雨連忙去附近取來水,二人將她雙手洗淨,細細抹上藥,秋水再撕下衣角包紮妥當,便望著蒼白的人兒出神。
夏雨長歎一聲,輕聲道:“你說少爺他們會遇不測麼?”
秋水搖頭。“他三人都非等閑之輩,怎會輕易遇難?”
“我也這麼想,偏這丫頭……唉,真要命!”
“這不怪她,看到此種情形還能保持冷靜,就不是她了,換做是我,也一樣。”秋水聲音低柔,眸中泛出迷幻般的色彩,如陽光下的琉璃珠。
夏雨心中幽幽一歎,步入廢墟,仔細查看。
鮮血緩緩滲透布條,秋水又重新換上幹淨的衣角。看著粽子似的兩隻小手,情不自禁的捧起。鼻間是淡淡的幽香,纏綿如絲,直令人婉轉心傷……
一聲低吟,使他如夢初醒,綺念頓消,低頭望去,隻見懷中人羽睫一陣顫動,他慌忙將她放置地上,立起身。
秦憂一睜開眼,便看到呆愣愣的秋水,還有他眼底的淚痕,心中一慟,如墜冰淵。
她坐起身,望向廢墟中的夏雨,忽的立起,卻是搖搖的打了個晃,被秋水及時扶住。
秦憂喘了口氣,抓著秋水再次來至廢墟上。
“秦姑娘,不要再白費力氣了,少爺肯定會沒事的。”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要找到他。”秦憂喃喃自語。
“或許他們已經走掉了。”
“那為何不回家?”
廢墟已被夏雨收拾出一小半,秦憂與秋水在平坦的一處走著,忽然麵色一凝,停下腳步,輕輕跺了跺,驚喜道:“此處似是空的!秋水,你快看看!”
秋水也跺了幾腳,又向一旁跺了幾腳,果然聲音不同,連忙叫過夏雨,二人合力撬起地磚,一縷微弱的亮光緩緩滲出,是個地道!
三人大喜,相繼躍下,蜿蜒而行。
地道狹窄,且光線昏暗,行不多時,秦憂忽被某物一絆,險些跌倒,幸而及時抓住前麵的秋水,再低頭細看,驚呼一聲,原來是個死去多時的死屍!
秦憂隻覺腹內一陣翻湧,“哇哇”吐了起來。
秋水忙扶住她,待她吐完了,小心護著曲折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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