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皇甫澤心花怒放,一路風馳電掣。
這不是刀疤澤嗎,什麼時候學會騎自行車了,我為了學這該死的自行車,可是徹底報廢了一輛新車,不得不又買輛新的,被皇甫澤超越的魏洋一邊想著,一邊奮力衝上去攔下,道:“刀疤澤,你什麼時候學會騎車了,看你這車破的,肯定是摔了不少跤吧!”
皇甫澤看了一眼魏洋,真是冤家路窄,他抿了抿嘴,好像是要說你隻看到我騎著單車帶著風,你可知道我膝蓋仍有曾經摔傷的淤青,但終究一言不發,懶得浪費口舌!
“說話啊,是不是摔得數不過來了,我在四班,你在哪班?”魏洋又問。
皇甫澤這才想起這家夥不是沒考上嗎,定是又用了什麼手段,不過還好,我在三班,眼不見心不煩!皇甫澤邊想邊非常不忿地回了句:“要你管!”……
皇甫澤上了中學後,他的班主任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戴個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姓李,兼教語文。這位李老師喜歡倒著講,一上來就先教課本後麵的《論語十則》。“劉蓮,你來說說‘知之者不如好知者,好知者不如樂知者’這句話,你是怎麼理解的?”
第一天的語文課堂上,皇甫澤突然聽到‘劉戀’這個名字,他激動的差點沒站起來,伸長脖子看到劉蓮小家碧玉溫婉動人的模樣,卻如大家閨秀般侃侃而談,讓人好生羨慕!皇甫澤坐在教室後麵,劉蓮坐在中間,此後每當劉蓮回答問題時,皇甫澤都全神貫注,豎耳聆聽。看著劉蓮自帶仙氣的穿著,皇甫澤生平首次意識到自己的形象。他回家對著鏡子,照了又照,隻見自己頭大肩窄,腦門上盯著一道疤,觸目驚心!皇甫澤想起了自己那個胖得要命還有點花癡的新同桌,書本、文具袋上都貼滿了時下流行的人物貼紙。今天自己還特意瞄了一眼,見其中有個名字跟自己的都帶個‘澤’字,好像叫‘花類澤’還是‘花澤類’的人,一頭俊發十分飄逸。皇甫澤忍不住對住鏡子喊道:“我也要留這樣的頭發,遮住你!”喊完還用手對著鏡子裏的傷疤指了指!
伴隨著頭發的慢慢生長,皇甫澤在暗中默默留心著劉蓮的一顰一笑,因她高興而高興,因她憂愁而憂愁!直到有次劉戀買了個油餅,吃了一口,不知何故,就扔進了教室後麵的垃圾桶裏。這才讓皇甫澤意識到:他和她,一個是天上飛的鳥,一個是地上爬的蟲。他們的差距不止在衣著外貌上,還體現在這個小小的油餅裏。皇甫澤第一次在食堂看到這油餅時,金黃金黃的,讓他垂涎欲滴,捏了捏口袋裏皺巴巴的五毛錢,直到學期結束,皇甫澤也沒舍得買個來嚐!而她卻可以任性到隨意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