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萊從演出廳離開,直到回到家,心情都無法平靜下來。
她初中畢業時接觸到席緒寧的作品,成為他的粉絲。這次是托了表姐的關係,才得以參加席緒寧這個特別的生日會,她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場合看見路錦時的姐姐,更沒想到席緒寧和路與濃竟然會是這種關係。
齊靖州她是見過的,那一次在醫院,路與濃等來的就是齊靖州,她猜想那是路錦時的姐夫。而現在看來,她的猜想沒有錯。
那是個可怕的男人,在這樣的法治社會,竟然敢明目張膽拿出槍來。
殷萊開始擔心路與濃,她的座位在後麵,路與濃是如何在齊靖州懷裏瑟瑟發抖,她看得清清楚楚。
齊靖州走後,那個中年男人帶著人將他們手中的手機和攝像工具都檢查了一遍,所有拍攝下來的東西都被強行刪掉了。
但是她應該是個例外。
殷萊緊緊握著鑰匙鏈上那個心形的掛飾,手心都冒出汗來。
這東西並不是一個普通的掛飾,是路錦時送給她的,具有拍攝功能。她平時舍不得拿出來,今天是因為要參加席緒寧的生日會,才特意帶在了身上。
從席緒寧帶著路與濃出現,到齊靖州抱著路與濃離開,今天演出廳發生過的所有,都被她記錄在了這個小型攝像機裏。因為這個小型攝像機是路錦時自己動手做的,外形不太規範,那些人並沒有看出來它的真正用途,隻當成了普通的飾品,所以她得以將拍攝的視頻保存下來。
猶豫了許久,殷萊還是將視頻發給了路錦時——雖然表白失敗,但是還可以做朋友的吧?更何況這視頻和路與濃有關,她有必須和他聯係的理由。
視頻發過去許久,路錦時都沒有回應,殷萊失望地關掉了電腦。
路過路錦時的房間門口,路君君突然想進去和她這個弟弟說說話。路錦時小時候根本不知道他是路昊麟的孩子,但是莫名的,他和路與濃的關係總是很好,反而對她這個一母同胞的姐姐視而不見。
後來知道他自己的身世,竟然還企圖置身事外。路君君每每想到,都會嗤笑一聲,覺得無比可笑。她母親那樣一個富有心計的女人,怎麼就教導出這樣一個兒子?
可是再看不上,現在除了她的母親,她也就隻有這個弟弟能依靠了。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路君君的臉色更加灰敗了幾分。
路錦時的門沒有關,路君君一扭門把手就開了。她走進去,卻沒有看見路錦時,聽聲音好像是在浴室洗澡。
她在書桌麵前坐下,本來是想等他出來,視線卻忽然被開著的電腦吸引。
自動彈出的對話框裏,對方發來一句話,牢牢黏住了路君君的眼睛:視頻是我悄悄保存下來的,不要外傳,否則可能會有麻煩。另外,你姐姐可能會有危險,那個人手裏有槍。
姐姐、危險、槍。
隻這幾個詞組,就足夠讓路君君聯想到是路與濃有了麻煩。
路君君霎時激動起來,小心翼翼地望了望浴室那邊,然後點開了視頻。
隻看了開頭,她眼睛就亮了起來。急急忙忙摸出包裏的優盤,將視頻拷貝下來,然後將電腦上與視頻有關的痕跡都給清理掉,又刪了對話框裏對方的留言,而後慌慌張張出了房間。
回到自己的臥室,將房門反鎖,路君君將視頻弄到電腦上放了出來,看完後她激動得差點跳起來。
什麼叫瞌睡來了遇枕頭?這就是!或許直接報警奈何不了齊靖州,但若是用這視頻當籌碼去和齊靖州談條件呢?他若是不答應,她就將視頻放到網上!網絡的力量是不容小覷的,齊家再厲害,在網上鬧大了,他們還能壓下去?
忽然想到路昊麟和汪雅貝去找顧起,卻反被羞辱一番的事情,路君君揚起一個冷笑,就是不走網絡這條路,不是還有顧起嗎?顧起和齊靖州是死對頭,相信這個視頻到了他手裏,會發揮出更大的威力!
目前要做的事情就是聯係齊靖州,她的目的隻有兩個——救路家的公司,並且親眼看著路與濃和齊靖州離婚!
她現在這麼慘,大著肚子沒男人要,憑什麼路與濃給其他男人生了個孩子,還能得到齊靖州的寵愛?!
她這次就要看看,齊靖州是看重自己的前途,還是看重路與濃!
路與濃昏昏沉沉間,察覺到齊靖州抱著她離開別墅,上了車。她想要睜開眼睛,看看他要帶她去哪裏,可是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隻能任由他將她擁在懷裏,她鼻尖充斥著他的味道。
意識沉沉浮浮,再次清醒時,她首先感受到的是身體傳來的劇烈痛感,忍不住哼出聲。
“寶貝,醒了?”火熱的吻忽然落下來,路與濃後知後覺地發現,她仍舊被抱住,仿佛之前感受到的他抱著她離開都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