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鍾前,冼肖滔獨自一人來到這裏。
這裏是第二起事件,也就是林雨竹的家。
他遇到了那個給他情報,昨天晚上看守在這裏的女警察。女警察手裏拿著一些資料,似乎打算去什麼地方,正巧給冼肖滔遇到了。
“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嗯,真是,當然啦。請盡管問吧。”
“好,那麼,你為什麼不自我介紹。”
“哎,這該讓我怎麼說呢,因為你們‘偵探’才是主角嘛,而且啦,就對象來說,你們都太年輕啦,不是我的口味啦。既然如此,私人情報就沒有什麼必要了對吧?”
冼肖滔搖了搖頭。
“我不是什麼偵探。是基礎社的新人什麼的,那也是騙人的。”
“這可真是驚人的自白啊,非法調查啊,我應該逮捕你嗎?”
“不用了。我來這裏之前,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潘探長。警察們現在正在趕過來。”
“是嗎?那麼,你來這裏是幹嗎呢?”
那位工作態度不是很認真的女警察發問,冼肖滔回答道:
“我是來指控你的。郭汾警員。”
“……什麼啊,你知道我的名字還叫我自我介紹。”
“第一起事件的時候你也在場,但是之後你一直穿著警服,大家都沒有認出來。”
“哎,常有人這麼說呢,說我穿上警服和穿上禮服就是兩個女人。”
郭汾翹起嘴角,輕鬆地笑了笑:
“很過分啊,我覺得自己平時也沒有那麼輕浮才對。”
“……”
看到自己的玩笑沒有讓對方產生任何反應,郭汾苦笑了起來。
“別那麼嚴肅啦,偵探少年,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想到要來懷疑我的?”
“林雨竹。”
“哦?”
冼肖滔的語氣變了,他已經不是在對著郭汾,而像是對著自己說,想說服自己一般,大聲的說:
“林雨竹拉著我去看江的時候,她對我說,她本以為江和水一樣是沒有顏色的。
她說江比她想的要美麗太多,她看到江麵上,那是難以描述的顏色。
是天空的藍色,是樹蔭的綠色;
是岸的黑色,是雲的白色;
是陽光的金色,是微風的銀色。
每次看江,她都很開心,不僅僅是江,這個世界的一花一木,她都會很開心地看著。
她是認真地看著這個世界的。
她是認真地愛著這個世界的!
自殺,放棄自己生命什麼的,林雨竹絕對不是那樣軟弱的女孩!”
“……”
“絕對是有人對她灌輸了什麼,我是這麼想的。”
“是哦,這推理真是隨便。”
冼肖滔的眼中靜靜地燃燒著怒火。
“所有人裏麵,有機會給林雨竹洗腦的,隻有一直一個人看守在這裏的你而已。”
“哎,洗腦什麼的,我可沒做那種事情啦。”
女警察說著,搔了搔耳朵。
“你的心髒。”冼肖滔冷不防地說。
“……”
“還有,那張證件照片是你掉落的吧。”
“你在哪裏找到這個的?”
“防火門那裏。”
“哎……”女警察郭汾輕輕歎了口氣,“拿手機的時候帶出來了嗎?”
“我,被關在拘留所時的那幾個小時,從五點到八點,我一直在想,為什麼你要給林雨竹洗腦。”
“不是什麼洗腦。因為,我覺得,同為那個人的女兒,她有義務知道真相。”
“……你承認嗎?”
“啊~你果然不吃驚,已經知道了吧。”
冼肖滔點點頭。
郭汾聳了聳肩。她再度輕鬆地笑著說:“果然,你們偵探還真是厲害。可以告訴我怎麼知道的嗎?”
“我聽了董永的推理,很在意,所以去找了林紫嫣問了問。然後,遇到了她的母親黃小玲女士。她是出差回來,今天才知道出了事情,所以來學校看女兒。正好給我趕上了。”
“原來如此,你真是強運。不過你居然能讓那對母子打開心扉。”
有一手呢,小帥哥。郭汾開起玩笑來。
“……”冼肖滔似乎沒有心情開玩笑,他瞪著郭汾。
“哇……你看起來一副很溫吞的樣子,其實是凶狠角色啊。”郭汾有些驚訝,但她又轉而笑著說,“因為女朋友受傷,小哥你生氣了?”
“廢話少說。總之,我從她們那裏聽到了不少關於林越的情況。之後,我就知道了,林越對他大學時的舊情人念念不忘。”
“是啊,當初為了和林越打官司爭林紫嫣的撫養權,黃小玲調查了很多事情嘛。”郭汾肯定道,“那麼,具體說了那些事情,然後你又是怎麼推理的,說給我聽聽吧。”
冼肖滔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了郭汾聽:
“開始的時候,黃小玲嫁給林越隻是家族的安排,林越經營著高級賓館,也懂得如何在社交圈上表現,結果家裏人看上了他,商量之後就婚事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