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憂喜各半(3 / 3)

這黑色巨虎突然幻化成一股黑紫色的光柱一下子撞在我的胸口,將我護體的靈力輕易的繳碎,猶如實質的妖氣撕開了我的胸膛,我眼睜睜的看著妖氣如同黑色的巨蟒湧進我的身體,一股陰寒至極的凍氣瞬間麻痹了我的身體,使我失去了身體的控製能力,但是又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身體的狀況,突然間猶如怒嘯的海浪般的疼痛傳遍了我的身體,就好象我突然被揭掉了全身的一層皮膚,露出血淋淋的肌肉後,又被一盆鹽撒滿了全身,我隻能感覺到疼,仿佛這天地之間在這一刻完全消失掉了,我獨自漂浮在虛空黑暗的空間裏麵,失去了其他的知覺,身體的存在唯一的功用就是去迎接如同煉獄般火辣辣的疼痛,我的嘴巴不由自主的張開發出了歇斯底裏的呐喊,那聲音似乎如同在寒冬中一匹獨自覓食的野狼,找了許久卻找不到任何可以充饑的東西,眼看著就要餓死的時候,那仰天望著彎月最後的一聲吼叫。

我似乎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能力,這吼叫從我嘴裏麵響起,我第一個反應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又跑出來另一個妖獸,當我的耳朵聽到原來聲音的來源是從自己的嘴巴裏麵發出來的時候,內心中有些恐懼,但是隨即湧上腦海的確是這黑色巨虎化做黑色巨蟒要盤踞在我的身體內的那種痛苦的淒涼,原來我一直都不是一個強者,當妖氣湧進我的身體,我才知道我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弱者,麵對這強悍到連傳聞也不曾聽說過強大妖氣,我同樣是束手無策,猶如深山中一隻迷途的羔羊,任何野獸都可以主宰我的生死,可以選擇著花樣任由擺布。原來所謂的強者和弱者的界限是那麼的清晰,麵對著比自己弱小的妖獸和死靈,我就是強者,可以選擇著花樣毀滅對方,而麵對著比自己強大太多的妖獸和死靈,那麼自己也不過是一個被隨意打扁捏圓的布娃娃而已。

呐喊聲逐漸的微弱了,那不是因為身體的疼痛減輕了,相反疼痛比剛才更強烈了,呐喊聲的微弱是因為自己的喉嚨逐漸喊不出響亮的聲音了,我的身體漫漫的漂浮了起來,黑色的巨蟒妖氣卻好象才進去不到十分之一,依然湧進我的胸膛,雙眼望著巨蟒般的妖氣有些昏花,神智也有些開始模糊,我索性放棄了內心的堅持,任由自己陷入昏迷的狀態。

可是事與願違,當我放棄了堅持想陷入昏迷的時候,雙眼花了一會又清晰的看見了眼前的東西,我的渾身的血液開始從毛孔中滲了出來,然後漂浮在了靜室的半空中,似乎像一顆顆美麗的櫻桃,在失去了重力的空間中漂浮。

眼前微微一閃,是那隻袖珍性的紅纓槍迎麵飛了過來正中我雙眉之間的印堂,血順著紅纓槍的槍尖慢慢的淌在我的臉上,絲毫沒有疼痛的感覺,原來我的身體已經麻木了。紅纓槍在沾染了我的血液之後突然變成了一根有兩米多長的巨型紅纓槍,然後一股力量撐開了我右掌,紅纓槍輕飄飄的鑽進了我的手中,而背後一股精純的靈力灌注進了我的身體試圖修補我體內被妖氣腐蝕的已經停止了運轉的內髒,隨著靈力的灌注,我開始感覺到心髒微弱的跳動,原來我的心髒隨著妖氣的腐蝕已經停止跳動了,右手中的紅纓槍突然脫落了一些東西,緊接著一股微弱的力量從右手傳進我的身體,這股力量雖然我感覺到不是很強大,但是卻如同大旱之後那綿綿的細雨滋潤著我身體內的每一寸土地,身體的疼痛開始一點點的逐漸消失了,原來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是這麼值得興奮和喜悅的事情呀。

妖氣沸騰了,開始爭先恐後的湧進我的身體,原來右手的紅纓槍正在如秋風掃落葉般正在瘋狂的吸收著靜室內的妖氣,妖氣不多時就被紅纓槍吸收的幹幹淨淨,然後紅纓槍才算是停止了這種瘋狂的行為,而吸收過妖氣的紅纓槍湧進我體內的力量也強大了許多,快速的修補著我的身體,靜室內那漂浮著的小櫻桃也被這股力量吸引著重新的鑽進了我的身體,那去而複返的感覺就好象是那幾年前夏天,我在老家開拖拉機時候為了節約下了五塊錢的卸車費,獨自汗流浹背的卸了一車的磚頭,然後回家洗了涼水澡之後又喝了一瓶冰鎮啤酒般的爽快.

當我睜開了眼睛恢複了自己的行動能力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以來都是一絲不掛右手持著長槍筆直的站立在靜室。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比以前更結實了,肌肉也一塊一塊的,體內的靈力運轉的速度比以前更流暢了,我抬手將紅纓槍放在自己的身前,仔細的望著這杆救了自己性命的槍,槍尖漆黑一片,槍尖的刃上隱隱閃著寒光,肯定是鋒利無比,槍纓是如同緞子般細膩的紅色絲線,雖然靜室中沒有風,但是槍纓卻無風自動的漂浮著,而槍杆則是通身銀白,閃著微弱的亮光,槍身正中雕刻著三個小篆“忘憂槍”,而槍根處則是一個比槍身稍微粗一些的小珠子,而小珠子裏麵卻嵌含著一隻黑色的老虎,我定睛一看,完全是黑色巨虎的縮小後的樣子,或許是那黑色巨虎的印象太深刻吧,我右手一顫,幾乎把槍丟掉。

我雙手握槍試著揮舞了幾下,這槍還不算很沉,大概有三十斤左右吧,因此揮舞起來有些費力,不過如果在戰鬥中運轉起靈力的話,應該會很輕而易舉吧。我提著槍小心翼翼的走出靜室,不由楞了,地下訓練場內一片狼籍,微小的磚塊和水泥渣子滿地都是,訓練室的玻璃也碎的差不多了,偶爾還能看見血液陰幹之後的那如同深紅色油漆的血滓。遠遠的感覺地下訓練場有一股靈氣在聚集,但是我卻不敢出去,這鳳舞大隊裏麵全部都是女性,就我一個男隊員,我如果這樣赤裸著走出去,我不知道我會不會被亂拳打死,但是我的名字肯定從此就跟色狼和色情狂暴露狂這些貶義的詞語畫上了等於號了。

該怎麼辦那?我躲在牆角也不敢站起身,怕訓練場門口的人看見,難道我要淪落到弄個紙箱子罩住下身嗎?可是就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呀,我總不能就這樣躲在這裏而不出去呀,不經意間我看見了訓練場中的電話,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我透過缺了個豁牙的玻璃望向地下訓練場的出口,感覺門口隻有剛才那一股靈氣在聚集著,應該是在修煉吧,我才穩住神躥了過去拿起了電話開始撥隊長李詠荷的號碼。

號碼接通了。

“誰呀?”是李詠荷的聲音。

聲音透漏出來很明顯的她此刻的心情不是很好,但是此刻我也管不了她的心情是否好壞了。

我頓了頓道:“隊長,是我,李無塵呀!”

“李無塵?你怎麼樣了?”李詠荷有些驚喜的道。

“我沒什麼事,現在還在地下訓練場呀!”我道。

“那你小子還不給我滾過來!”李詠荷笑罵道。

實在沒有想到英姿颯爽的隊長會這麼親切的跟我說話,我緊懸著的心不由鬆了些,我不好意思道:“隊長,我也想出去呀,可是我的衣服不見了!”

電話那邊傳來李詠荷忍俊不住的笑聲道:“好,我馬上把衣服給你送過去,你找個地方躲一下,我派人把衣服送到靜室外麵。”

掛了電話,我才送了一口氣,忙拎著槍離開訓練室跑到靜室裏麵的牆角起,耐心的等待著,不大一會,腳步聲逐漸清晰傳過來,腳步匆忙的把衣服放下後然後很快的跑開了,我一直等到腳步聲消失後,然後又等了一會才靜靜的走到靜室的門口,探出腦袋看了看,確定沒有人的時候伸出手放出一股靈力將衣服吸了過來,瞧了瞧,也不知道是誰的舊衣服,不過這會什麼也不講究了,趕緊把衣服穿上,稍微有些寬鬆,我一手提著槍大步流星的邁出了靜室的大門,朝地下訓練場的出口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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