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幽幽,寧靜盡顯安逸之氣,明月當空,月色柔和似水,微風輕拂,翠柳搖曳身姿,道不盡的人間祥和景色。

某人一身白衣搖搖晃晃,摸索著向著光影竄動的方向前行“好渴,水”人影輕聲嘟囔著

棍棒一揮,“咚”某人應聲倒地。

一個激動又帶有欣悅的聲音,高聲呼喊起來“抓到了,小偷抓到了”

火把亮起,眾人上前照亮倒地之人的臉龐,麵麵相覷。

“女的?”

“喵了個咪的…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渾身上下骨頭疼啊,感覺被壓路機給碾過似的,哎呦”一千起身無意之中觸碰到後腦勺的大包,眼前依稀浮現出昨夜零星畫麵。

“姑娘,你醒了,醒了就好,你是遇到強盜了吧,哎,真是可憐啊,衣服都被人給搶了,真是沒王法了啊。”

“蝦”一千心道:難道那一棍子是??衣服被搶,一千大驚,蒙頭入被窩,一瞧,衣服都在啊,不都好好穿她身上的嘛,沒丟啊,一千不禁鬆了一口氣鑽出被窩,視線掃視周遭一番,心道:不對啊,視野所在居然是一個完全熟悉而又陌生的環境——這眼前之人的服飾穿著,這屋裏的桌椅擺設,簡直與那古裝電視劇中的畫麵場景一模一樣;一千身形一凜,雙目睜圓,空白,忘記呼吸,缺氧,腦袋一陣暈眩。

“姑娘,姑娘,你沒事吧”

“大…大嬸,我依稀記得我昨日好像挨了一個悶棍”

大嬸麵露難色,眼神不安“對不住啊,我們村最近鬧賊,昨個晚上錯將你誤當那賊給打了”

“吱…嘎…”房門應聲被推開,伴隨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一群穿著古裝的人一股腦的湧入一千的視線之內。

有男有女,皆是瞪大雙眸,一臉關切的盯著一千

某人細眯雙眼緊皺眉頭,打量大娘周遭圍站著來探望的鄉親,心道:凶手準是你們當中的一個,NND,下手還真黑。

這瘮人的眼神,吱吱的磨牙聲,探望的鄉親們頓時感應到一股寒氣從腳心直湧頭頂,不由身形往後挪挪

某人咬牙切齒,麵帶詭異笑容,幽聲問道“誰打的我?”

“不是我”

“不是我”…

一幹人等紛紛倒退幾步,雙目大睜,搖頭晃手撇清厲害。

一千雙眸直勾勾的盯著某個一直垂首默不作聲的少年,陰冷的語道“那便是你嘍”

少年頷首低眸,點了點頭。

眾人齊齊的倒抽一口冷氣,額頭皆是一團黑氣凝結。

一千眨眨瞪酸了的眼睛,冷眼一掃眾人,輕聲語道“算了,他不是故意的”心道:人家人多勢眾,不論群毆還是單打咱都不是對手,咱來個既往不咎,還能混上白吃白住幾日,這樣比較上算。

眾人感激涕零。

“大嬸,請問現在是公元幾年那,是誰做皇帝那,年號多少?”

“????”這中年婦人愣愣的瞧著一千,繼而又轉身瞥了瞥來探望的鄉親,一臉無措,沉默片刻,一臉的驚恐之色“天,天那,這姑娘莫不是,不是被一棍子給打傻了吧”

一千垂首,無語中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極天涯不見家”——(宋)李覯

落日融金,璀璨耀目,晚霞似火,憾人心魄

一千手托下顎,呆坐於山坡之上,愁眉苦臉,滿臉的怨念,心道:哎,咱穿個白襯衣白長褲,像極了他們古人的褻衣褲,也難怪會被人誤會連衣服都被搶了,咱這麵無四兩肉,容貌不美豔身材也不惹火,既不溫柔又不賢淑估計在這個年代也將是一個滯銷囤壓貨。

某人還認識到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到了這裏她何以維生啊,女紅刺繡不會,不然可以作出來賣錢,琴棋書畫不會,不然,嘿嘿,去賣藝不賣身,得了吧,就你那身材,就如同剛撞完牆沒緩過勁來似的,前平後平,老鴇子定是不會接收你的,你就是一賠錢貨,買你等於有虧無賺,即浪費糧食又占地方。

某人為自己的堪憂錢景,發出了今日第N次的歎息。

“還好哦,嘖嘖,咱大學沒讀計算機,嘿嘿,這個年代壓根就沒這,咱讀法律還有機會出本法律書,搞不定以後法家的代表人物就不再是韓非子了,就是陳子了,嘖嘖,對了,不知道這裏哪有出版社?”一千幻想到此,不由喜上眉梢頭。

某人修養幾日,不安於在一小村莊中“頤養天年”決定出去闖蕩一番,村民自發為她籌集了一些盤纏與幹糧,某人身著男裝揮一揮衣袖帶走一大包裹的瓶瓶罐罐。

“呼,總算走了,她要留下來咱們村子可就被害苦了,要養這麼一個能吃卻不能幹活的”

“也不能這麼說,到底是咱們對不起人家”

“都怨二蛋,不看清人就下死手,幸好隻是打傻了”

“她傻了?咱沒瞧出來呀”

“你傻呀,你沒見她在咱們村這幾日見啥家夥設都高喊一聲古董啊,寶貝呀,發財了,要不就是竊竊私笑,兩眼放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