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祁顥宸做了這個決定有多艱難,寰兒剛剛出事,他正處在悲傷之中,妻子因為悲痛昏迷不醒,現在自己又要把她送到危險的邊緣,現在他已經無法判斷,自己這樣做是否算是草率。
紀肖白離去和那專家聯係,祁顥宸再次回到病房中。握起黎沐的手放在嘴邊親吻:“親愛的,如果你醒著,會不會又生我的氣,這次又是我一意孤行,問都沒問過你就要這樣做,你會不會覺得,我在輕視欠的生命……”
那位腦科專家第二天早上就到了,是G國派專機接過來的。
他來到的時候,紀肖白已經做好名種術著準備。
這位姓陳的老專家坐在那裏對著黎沐的腦部掃描成像圖看了很久,搖頭說道:“真是太玄了,竟然在這個位置植入異物,真是太瘋狂了……”
祁顥宸就在帝邊等消息,聽他這樣說急切的問道:“怎麼樣,有把握治好麼?”
陳老醫生神情凝重。“這樣的危險的手術,成功機率能達到百六之三十就不算了,誰也不能保證百分之百成功。”
祁顥宸一陣窒息,停了很久之後又問道:“如果不作任何處理呢?”
“這個也很不好說,首先這東西會不會隨時對夫人產生危害我們並不知道,另外拖下去情況肯定會越來越糟,她的突發性頭疼一定會越來越頻繁,腦部機會受到損傷,可能出現各種並發症,以致於到最後失去手術治療的條件。”
祁顥宸默默轉過身去,雙手撐著桌邊久久垂頭,治或不治都是那樣艱難的抉擇,不治,妻子會長久地痛苦下去,治……就是把她推到死亡連緣去徘徊!
百分之三十的機會,賭不賭?
很久之後,他終於抬起頭來,眼底淡淡地浮現著一絲紅暈,朝陳醫生說道:“您做手術都需要什麼條件?我會盡全力配合。”
“絕對專業的助手和最精良的輔助設施。”
“好,我會帶您去我國的醫學科研其他,那裏的一切都會讓您滿意的。”
兩天之後,黎沐已經靜靜地躺在科研基地的腦外科實驗室裏,潔白的燈光強弱適度,照得實驗室裏纖毫畢現,各種精密儀器遍布在周圍,散發著冰冷的氣息,仿佛隨時可以把任何鮮活的行使分解成細胞。
手術台上的黎沐仍舊一無所知,頑固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肯醒來。
手術室外,陳醫生在一切準備就緒後再一次出來詢問祁顥宸:“祁先生,作為醫生,我需要再一次向您強調,此次手術成功的可能隻有百分之三十,也希望您以病人家屬的身份再一次向我確認,是否一定要做這次手術?”
祁顥宸的心被壓得沉沉的幾乎無力跳動,又是長久的猶豫之後微微點頭:“還是做吧,我想上天不會這樣殘忍,一次次地剝奪善良的生命。”
聽著他的話,陳醫生壓力更回巨大,考慮了一下之後說道:“看您的樣子也不是十分確定,那麼我再給您最後的一次反悔機會,我現在進去對病人進行麻醉,時間大概為十分鍾,在這期間,如果您反悔,請立刻按鈴,我會中止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