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鎮子中又住了兩天,這日午間,方林正在修煉青木訣,懷中,忽地傳出清脆的數聲鈴響。
方林神色一動,急忙收功,從懷內拿出一枚木頭刻成的鈴鐺。隔了一會,木鈴鐺又振響了兩次,突然碎裂化為粉末。方林拍去手中的屑末,當即起身喚來小二退房。
離開客棧出了鎮子,方林辨認了一下方向,爾後向南行去。越走越是荒僻,到後來已是無路可行,方林也不理會,隻一路直行。足足走了個多時辰,才望見前方一座大山,山頂十分平坦,如被天神用開天巨斧生生斬去了整個山頭一般。
方林精神一振,加快步伐,到得山腳下的一塊空地,卻發現,此處已然來了十餘人,相互之間看來並不認識,沒有任何的交談,或坐或站,分散在大樹下山石旁,隻是不時地審視打量其他人一眼。
顯然,這些人也是得到歸三郎所給的傳訊木鈴鐺,在收到訊息後趕來了此地等候。方林走近了去,亦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再打量這些先來者,發現這些人均年紀不大,年少的與自己相差仿佛,大的也不過二十五六,跟趙海趙副舵主差不多,均是氣宇軒昂極為精神,顧盼間眼中精光流露,顯見個個擁有不俗的武功。
靜坐了一刻,相繼又有人趕至,到將近傍晚時分,陸陸續續到了約五六十人。人數雖然不算太少,但山腳之下的這塊空地很大,便再來數百人,亦是頗為空曠,絕不至於擁擠。
偏偏地,後來的一個二十出頭滿臉傲色的藍衣青年,皺眉望了一遍空地後,似是不屑跟眾人站得太近,走到方林身邊,頤指氣使道:“這個地方歸我了,你到旁邊去。”
方林淡淡地瞧了這自我感覺十分良好的家夥一眼,便收回了視線,懶得多加理睬。
見自己被忽視,藍衣青年頓時惱怒起來,大聲喝道:“你這小子,耳朵聾了,沒聽見本少爺的話嗎,想敬酒不吃吃罰酒不成?”
這藍衣青年的態度過分囂張,其他人紛紛側目而視,麵露厭惡。能被歸三郎相中帶去修行,來到此處的人,自然都不是什麼等閑之輩,對這藍衣青年的霸道舉止,大是不滿,不過事不關已,卻也無人站出來聲討指責。
方林眉頭微皺,冷冷道:“滾。”他不想多事,但若這家夥再不識趣,他也不介意出手教訓一下。
藍衣青年大怒,厲聲道:“在我飛雲劍李俊麵前,態度這般惡劣的,這麼些年來你倒是第一個,好,那就休怪本少爺出手懲治你了。”
聽他報出名號,空地上的其他人都麵色微變,這飛雲劍李俊,出身不凡,其父是一名成名已久的先天強者,他的資質亦相當過人,修為已至一流境界,在燕國武林中名氣非常之響亮,沒想到也到了此處。本來有人想出麵阻止他們爭執,但聽了李俊之名,稍一猶豫便縮了回去。
李俊喝聲一落,便躍到方林身前,劈麵一掌迅猛擊下,隱帶風聲,勢道十分的凶狠,若是一掌擊實,受傷定然非淺。
方林抬頭,眸中,似有一道犀利的刀芒,驀然一閃。李俊隻覺雙目猝地傳來一陣刺痛,更有龐然如潮的森森煞氣撲麵而至,不禁駭然失色,跟著,胸口便是一陣骨裂般的劇痛,慘叫一聲,仰麵飛跌出十餘步之遠,狂吐出幾口鮮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