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留恨聽到鍾雨晨打趣,就笑著說:“都快出閣的公主了,還不知羞,哪裏學的這些詞,還夫唱婦隨。等將來把你嫁出去,你去夫唱婦隨去吧!”
鍾雨晨許久不見鍾留恨,膩著不肯走開,看到鍾留恨總瞧著司馬萍,撅著嘴說:“都說皇兄娶了皇嫂,就不疼愛皇妹了,果真如此,看到皇嫂,竟然連一眼也不願意瞧瞧皇妹了,哼,不理你們了!”
鍾留恨刮了一下鍾雨晨的鼻子說:“我隻是找你皇嫂有事要談,哪裏你來的這麼多的撅詞,再要胡說,我可捏你的嘴了!”
司馬萍早在一旁低了頭,臉色潮紅,心間亂跳,迎了過去行了禮說:“不知道皇上找臣妾有什麼事情?”
鍾留恨看著有些憔悴的司馬萍,可是又於心不忍,望著天空有話沒話地說:“今天天氣真好,沒想到你也會來這裏,你不隨她們放風箏嗎?”
司馬萍抬起眼睛看著鍾留恨,看到他心不在焉的樣子,知道是一件隻有自己才能幫他的事情,若不然,他是不會願意這樣來同自己談話的。
司馬萍咬了咬唇,盡量裝著大度的樣子,說:“皇上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臣妾照辦就是了!”
鍾留恨這才勉為其難地開口說:“朕想陪你回一趟司馬府,看看你的爹娘!”
司馬萍眼睛一亮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萬分期望地看著鍾留恨,低低問一句:“皇上是說真的?”
鍾留恨心間更加愧疚,隻低了頭說:“朕也想出京辦些事情,你可以回去看看你的爹娘。”
司馬萍的眼睛,如同風中的燭火一樣,剛才還一片光亮,突然間變得黯淡,一時間失去了所有的光澤。
“哦,也好,臣妾是該回去看看,最近老夢到爹娘,想必他們也想我了,我這就叫小翠回去收拾東西!”司馬萍淡淡說著,極力地掩飾著自己的哭音,胸口的疼痛差點就要讓她暈了過去,可是卻不能。
“小翠,快回去幫我收拾東西,皇上要陪我出宮回府上看看爹娘!”司馬萍知道鍾留恨隻是借此事出宮而已,所以故意大張聲勢,她的聰明,若不是因為遇到夜鸞,或許她在宮中是一個不錯的皇妃,至少不必受這樣的冷落。
小翠正在玩風箏,聽到司馬萍叫,回過頭來,見鍾留恨站在司馬萍一旁,心裏一喜,又聽到司馬萍這樣說,以為皇上真的是願意隨同司馬萍回娘家,心裏一高興,丟下手裏的風箏,就像個孩子似的高高興興回朝陽宮裏收拾東西去了。
鍾留恨看著失望的司馬萍,心間有一絲不忍,若不是李炎想到這個辦法,而且也隻有這個辦法才能蒙混過去,那麼自己說什麼也不會對一個女子殘忍到這種地步,雖然她傷害了夜鸞,也傷害了自己,但隻是因為她愛自己,這有什麼錯?
鍾留恨的心漸漸軟了下來,過去的種種,也漸漸淡了下去,正胡思亂想,李炎匆匆走了過來,悄聲說:“皇上,馬車都準備好了,讓奴才準備的禮物也都放在馬車上了,不知道萍妃什麼時候可以走?”
司馬萍抬頭,望著迎麵跑來興高采烈的小翠,就說:“現在就可以走了。
鍾留恨與司馬萍坐在一輛馬車上,李炎與小翠坐在另一輛馬車上,小翠自進宮後頭一次出宮,高興的跟什麼似的。
司馬萍則顯著淡淡的憂傷說:“以為今生,再也不能出宮了,承蒙皇上恩德,萍妃在謝過皇上隆恩!”
鍾留恨抬了抬手說:“萍妃不必多禮,這本是朕該想到的,這一年來冷落你了,讓你回娘家看看,也是應該的。”
說完,鍾留恨不由地望向窗外,此時已經是暖春,想到就可以見到夜鸞,鍾留恨臉上浮起淡淡地笑來。
司馬萍看到了,十分艱難地問:“皇上出去,可是要見夜鸞?”
鍾留恨一驚,盯著司馬萍,看看她是不是一切都了於心間,可是看著司馬萍並無惡意,於是抱歉地說:“既然你知道,朕也不瞞你,朕是要去看看夜鸞,因為上次的事情,她身分暴露,所以一時進不了宮,朕隻好讓她住在宮外,卻不料是牛郎織女,相見份外艱難!”
司馬萍低了頭,眼睛裏蓄著悔恨的淚水,說:“都是臣妾該死,若不是當初一時糊塗,也不會讓皇上和夜鸞姑娘這樣兩兩分隔,現在或許兩相恩愛!”
鍾留恨歎息一聲,又看著愧疚的司馬萍說:“過去的事情就算了,如今朕隻好找個機會,就可以讓她重新進入皇宮的。你也不要太過自責,以後要照顧好自己,你看你都清瘦了不少!”
鍾留恨的心間怎麼也對司馬萍恨不起來,那過去的種種已經失去了份量,而夜鸞的苦難因為時間的相隔,似乎淡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