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一
金成說:“幾位,用不了十年,我們這個社會的變化會比我們想象的要快得多,好得多。那時候我們在座的諸位可正是好時光哦。”
王喜珍說:“那你說的思想文化的輸入都是難以抵擋的,會不會讓我們傳統文化和主導思想發生動搖呢?當然,這是個探討思想文化的大題目,不好說清楚。”
金成回答說:“好說。”他把手裏的筷子拿起來,讓大家吃菜。幾個人吃了些菜,看著金成,等他接著說。
金成把筷子握在左手——他吃飯,打球就是用左手;簡單說,是個左撇子——衝著大家搖了搖調侃地說道:“這就是傳統文化的縮影。”他放下筷子,繼續說:“喜珍說的話首先要分清不同的概念,那就是一個是政治文化的觀念,一個是傳統文化的觀念。這兩者之間的聯係是不能割斷的,但它又是不同的。治理國家的政治文化觀念我們先放下不談,單純就傳統文化觀念而言,它必然會在經濟改革大潮的衝擊下而接受新文化的洗禮,也就是說文化屬性這個產物,是不以個人的意誌為轉移的。要說接受西方的東西不好,請問,馬克思主義是哪兒的呢?真理沒有國界。問題是我們怎麼運用它。”
步心悅說:“說得好,那你對自己的未來怎麼看待呢?”
金成淡然一笑說:“借用我的一個知己的一些話來回答步大姐這個問題吧:沒有人可以完全準確地預料未來的生活,前緣、今生、來世的變幻莫測,人,就如同小蟲子一般。我呢,給我這個知己的話的後麵補充了一句:隻不過有的人是螢火蟲。要是有可能的話,我想我自己就做這麼個蟲子吧。”
玉英說:“前邊你說的話我聽我姐說過,不過你後邊的那句話太精彩了,沒治了。”
大家看了看玉英,接著又看了看金成,跟著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後便“哈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玉英詫異地說:“怎麼了,我出什麼醜了沒有?”
莊翠蘭說:“人家金成說借用一個知己的話來說,你跟著就說聽你姐說過,你倒是不等別人的話落地啊!”
玉英一聽是這個意思,毫不猶豫地說:“你們哪裏知道啊,我姐是金成的紅顏知己,這有什麼啊?啊?你們說,我看你們這就是傳統文化中最不值錢的東西在頭腦中的攪擾。不怕你們笑話,”說著玉英站了起來,端起酒杯幹了杯中酒。衝著所有在座的同學說道:“我現在可以當著你們的麵說,你們可以作證,我宣布:我是愛我這個大哥哥的。”
一陣靜默,沒有一個人出聲。除了金成之外,所有人的眼睛都看著玉英,心中無不為玉英這樣大膽的舉動而欽佩。
接著又都把目光住到金成的麵容上,他們看金成怎麼回應?
其實此刻最希望金成回應的是玉英。
金成站起身來,先給就挨著自己身邊的玉英的杯裏斟滿了酒,他那杯白酒依然不多了。他看了看其他同學的酒杯,說道:“這樣好不好,沒滿杯的都斟滿,自己斟,我呢幹了杯中酒,來說說其實你們都想聽的話。”他一飲而盡了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