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四
那天晚上，玉英一直在媽媽身邊呆到很晚。
因為明天她就要動身飛赴到離媽媽很遠很遠的地方去了。母女倆那一晚說了好多好多從未曾叨咕過的話。做母親的總是放心不下即將離開自己到千萬裏之外的異國他鄉求學的女兒，好像是玉英還是個沒長大似的小孩子。玉英或許是在母女之情的傾訴之間，把埋在自己心底的一些話說了出來。其中的某些話，讓她母親心中不免一驚。
玉英說：“媽媽，您不要惦記的太重，我不是和金成一起走嗎，到了那裏，我們會互相照顧的。”
母親說：“是啊，這樣我多少心裏還寬慰一些。要不然，媽媽心裏不定多難受呢。說起來我還替你姐姐操心呢，這一走，正如你說的那樣，誰知道是三年兩載還是更長的時間才能見上一麵。做父母的你說能不操心想念嗎？”
玉英說：“媽媽，姐姐愛金成您知道有多長時間了嗎？”
“看你說的，我怎麼會知道你呢？怎麼，你知道啊？”
玉英說：“到現在為止，少說也有接近四年了。隻不過您意想不到罷了。”
“那金成有那個女朋友的時候呢？”
玉英說：“我姐仍然是暗戀著他。”
“你怎麼早不和我說這些呢？”玉英的母親問玉英。
玉英說：“和您說了，有什麼意義呢？真的是天意啊，媽媽，我姐心想事成了；我呢，我一直都想能和金成共同出國深造，能同他相親相愛到永遠，但我的姐姐讓我退出了。知道媽媽？”聽了這話，做母親的能不心中一驚嘛？“原來自己的小女兒，也在愛戀著金成！”她的心中這樣想著，腦子裏亂了起來。
玉英說：“其實您從一見金成的麵，記得我姐那次住院，您第一次見到金成，回到家後您和我說的話嗎？您那就看中他了。您忘了您說的什麼了吧？”
“我想不起來了。”
玉英說：“您聽說金成有了女朋友之後，來了一句‘那又怎麼樣，不是女朋友嗎，誰都可以有女朋友，也都可以有男朋友嗎。’這其實就是您看中了金成的意思。”
“玉英啊，媽媽可要叮囑你，現在金成可是你姐姐的，唉，我怎麼說呢？你可千萬千萬別有那種想法了啊，你愛誰都是可以考慮的，隻有對金成可不能，不能......。”
“媽媽，看您說的，這不是女兒和媽媽說自己的心裏話嗎！那好，我就不說什麼了。”
“玉英，媽媽明白你的心思，這感情的事情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搪塞的過去的。媽媽也和老閨女掏心窩子說一句話：這一走好幾年的，難免你和金成日久生情，那可把你姐姐就毀了啊！媽媽這是過來的人說的心窩子裏的話哦。你明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