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二
鄭處長在上個星期，除了開會的時間之外，幾乎都在找對玉華有所了解的人談話。然而令鄭處長意外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說玉華的人性不好；同時機關的一些平時很尊重鄭處長的工作人員，很嚴肅地告訴鄭處長：人家玉華從來就沒同霍秀源談過什麼戀愛。
鄭處長甚至還聽到這樣一個情況：玉華曾經就在機關的院子裏，當著很多同事的麵，公開勸說霍秀源不要再做“早接晚送”那樣的事情了。從這一點就說明，信中說的玉華與三個男青年同時談戀愛的事情是不真實的。
我們都知道，這本來就是汙蔑。
有一天下午，鄭處長找到了王森。他問王森：“你記得那天霍秀源的母親在辦公室耍脾氣，嶽進是怎麼過來幫玉華的嗎？”
王森說：“記得啊，那天霍秀源的母親鬧了好一會兒了；包括您來了，不也是勸不走嗎。那時候霍秀源站在門口有一會兒了，他想進來，卻又沒走進來。我看到嶽進站在辦公室的門口也老半天了。可能是嶽進實在看不過眼了，就拽著霍秀源，哦，剩下的事情您都看在眼裏了。”
鄭處長問：“你聽說沒有，嶽進和玉華交上朋友這事呢？”
王森說：“人家原先在一個單位的時候就是好朋友，當然了，是不是往更深處發展的那種朋友關係，我就不得而知了。”
鄭處長說：“你沒聽說玉華還和別的人交朋友這事情嗎？”
王森回答：“不知道。”
鄭處長有點坐不住了，他像是問王森，又像是問自己地說道：“難道這機關裏真的就沒有一個人知道這情況？那又是誰向領導反映這樣的情況的呢？”他心裏真的有點不平靜了。
在心情平靜不下來的時候，鄭處長覺得幹脆自己找找嶽進問問。於是他讓辦公室的同誌通知嶽進明天上班後來機關找他一趟。
嶽進按照規定的時間到了鄭處長的辦公室。談話便開始了。
鄭處長說：“嶽進啊，我今天找你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情況，當然希望你能和我如實地講一講。要是說起來呢，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或許還是好事情，當領導的也許還能幫助你解決點實際問題呢。”
嶽進說：“您就問吧，隻要我知道的情況，我會如實回答的。”
鄭處長說：“有的群眾反映說玉華和你在交朋友的同時，還和另外的倆個青年同時走動，我想問你：你是真的和玉華交上朋友了嗎？再有就是你知道不知道玉華在和你交朋友的同時，真的還與另外的人同時走動？你別誤會我的意思，你們都是該交朋友的年齡了，這一點，我們這個年齡的人都理解。隻是群眾向我們反映的問題，我們也不能不了解一下啊！況且這也算是對你，對玉華負責吧？你說對不對呀嶽進？”
嶽進聽完這話之後，本來想馬上駁鄭處長的。可忽然靈機一動，心想：我何必不從他這裏多聽聽原委呢？再說，有些話我還可以今天得告訴告訴他了呢。他這樣定住神之後，看了看鄭處長，鄭處長拿出煙來；讓了讓嶽進，嶽進沒有接那煙卷。約莫有一會兒的沉默。
鄭處長說：“怎麼嶽進，不好說是嗎？”
嶽進說：“我想說的是，我從哪兒說好呢？”
鄭處長說：“隨便說，我們這可是聊天，隨便說。”
嶽進心裏想：你得了吧，這是想哄我啊！可他在神色上沒有流露出一點這樣的意思。
這時候嶽進從自己衣袋裏掏出來煙，點上一支說道：“我和玉華是同一年參加工作，既是好同事，又是很要好的朋友。不過鄭處長，我要和您說的是：我早就有自己的生活裏的女朋友了。”
嶽進這樣回答了鄭處長的問題。
鄭處長聽嶽進說完這話，馬上追問道：“那怎麼有群眾說你在前些天去玉華學習的地方約會過玉華呢？這是怎麼回事啊？”
嶽進一聽鄭處長這樣問，心裏馬上反應到了：哦！原來那天自己去玉華那裏，準是讓霍秀源或者鄭立看到了。嶽進這樣的反應是有他的道理的；因為隻有這兩個家夥認識玉華和自己。而且自己單位的所有的人，是不會向上級反映這無聊的事情的。此時的嶽進心裏有了這樣的想法：這兩個家夥現在是想暗地裏陷害玉華。嶽進怒從心頭起，再也壓抑不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