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洲一直都是住在這裏的。”秦婉怡微微蹙眉說:“媽媽你一直都知道啊,所以我不帶你來這裏,你以為我會帶你去哪裏住?”
秦婉怡總覺得現在的柳芳芸給她的感覺很奇怪,在她的身上,她幾乎已經感覺不到“媽媽”的感覺,而是一種恐懼,還有一絲絲的不耐煩。
柳芳芸心驚,糟糕,差一點她露餡了。
她不能心急,一定要沉住氣,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當然知道你和江洲一直都住在這所公寓裏。但是現在你不是特殊時期嗎?你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甚至還被關進了監獄裏,而且很大程度都是因為江洲你才承受這些無妄之災的,按理說,顧家理所應當做出一點表示,而不是把你當成是一個局外人一樣,排斥在外,不聞不問。”
柳芳芸急忙補救,言語之間滿是一位母親對自己寶貝女兒的疼愛。
但是聽到秦婉怡耳中卻是怎麼聽怎麼刺耳。
“這是我的婚姻生活,我不需要別人來評價插嘴。”秦婉怡生氣不已的說,然後看也不看柳芳芸一眼,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秦婉怡,你這是什麼態度?從我好了起來之後,你就沒有給我一個好臉色看,就好像是我欠了你二五八萬的一樣。你要知道,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是你的媽媽,我說什麼,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好。你不應該用這樣的態度對我。”
她氣急了,如果不是為了計劃,她以為她想來做秦婉怡的這個破媽媽嗎?她也不過比她大幾歲而已。
但是為了顧家龐大的財產,為了替自己及媽媽出一口惡氣,她才不得不這樣做的!
“你不要生氣。”顧江洲連忙安撫柳芳芸,老實說,他和秦婉怡在一起以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生氣憤怒的吼一個人。
完全就像是在發泄。
而這種態度按理說秦婉怡是永遠都不會用來對待柳芳芸的。
媽媽,對秦婉怡而言,就是她的全部。
她之前的所有生命都是為柳芳芸活著的,看來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對秦婉怡而言真的造成了很大的打擊。
“江洲,你來跟我評評理。”柳芳芸拉住顧江洲的手,一起在沙發上坐下,“是,從婉怡很小開始,我就沒有好好照顧過她,這是我做媽媽的失責,我也很痛苦。但畢竟之前我生病又不是我能夠控製。而且,現在我變成這個樣子也不是我願意的。但是,既然事情都變成了這個樣子,我自然想要竭盡所能為我的女兒爭取到最好的,你說對嗎?”
“對。”顧江洲點頭回答說。隻不過,顧江洲也對眼前這個“柳芳芸”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懷疑情緒。
之前他和柳芳芸接觸過,也談過很多話。柳芳芸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雖然口口聲聲好像是在疼愛秦婉怡,但仔細一聽一想,發現她更多的是在為自己開罪,為秦婉怡謀劃著顧家的一切福利。
難道說,一個人病好了還會在無形之間改變一個人的性格。
“江洲,我隻有婉怡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我真的不希望她吃苦。而且,現在外界都知道她是你的妻子,顧家的兒媳婦。要是她和你還住在這所公寓裏,而不是和你父母一起住在顧家大宅,大家以訛傳訛的,誰知道會傳出什麼難聽的話語來。你身為婉怡的丈夫,也更應該為她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才是。”柳芳芸繼續潛移默化的遊說著顧江洲。
反正她一定要讓顧江洲和秦婉怡同意,將她帶回顧家去住。
“我知道。”顧江洲點頭,這一點他其實早就已經有打算了,“那個……已經很晚了,我帶你去房間,休息。”
此時此刻,顧江洲更多的是想要陪伴秦婉怡。
“好。”柳芳芸也明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反正現在她都已經和秦婉怡、顧江洲兩個人住在一起,日久方長,她以後想要做什麼,還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安排好柳芳芸休息之後,顧江洲回到了他和秦婉怡的房間。
此時,秦婉怡已經梳洗好從浴室出來,一看到顧江洲開門進來,秦婉怡立馬躺在床上,拉上被子,一副不想和顧江洲說話,隻想馬上睡覺的緣故。
“婉怡寶貝……”見狀,顧江洲鼓足勇氣走了過來,坐下,看了看秦婉怡背對他的背影,懊惱沮喪不已的說著,“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秦婉怡沒有回答顧江洲,而是繼續閉著眼睛,她現在是真的很累,什麼都不想說,什麼都不想做。
她隻想冷靜一下,好好的想一想,接下來自己應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