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兄妹,他們沒有血緣?這兩句話一直回響在她的腦海裏,久久回不過神,直到感覺唇瓣被人堵住後狂熱的吸允著,薄涼才反應過來,她用兩隻手抵住了姬傾顏的入侵,隻是這次他卻沒有憤怒,離開了她的唇瓣。
“終於回過神來了?”語氣柔軟,如琴聲般天籟,亦如初般的溫柔。
“你從來就知道我們沒有任何血緣?”薄涼冷意的眼神看著姬傾顏,他竟然看著她一個人撕心裂肺的疼。
“對”
“所以你一直把我當成傻瓜嗎?讓我一個人陷入那禁忌的感覺中,愛而不得,還要遭受良心的譴責,嗯?”薄涼隔開了兩人的距離,眸中帶淚,臉色慘笑,她看著眼前這個城府如此深的人,她害怕,是不是他們之間全部都是陰謀。
姬傾顏沒說話,他隻是看著她。
薄涼怒了,濕潤的眼眶裏溢出了淚,她憤怒的嘶吼著:“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不愛我就不要招惹我,為什麼還要處心積慮的接近我,為什麼?”
她想不通,一點也想不通,隻有一個可能,薄涼淩厲的眼神看向姬傾顏,抽搐的聲音,認真的說著:“你恨我對不對?”
良久,姬傾顏才吐出:“對,我恨你。”
薄涼的身體顫抖著,她有些穩不住了,退後身體,坐在了床邊,她沒有再看他。原來真是這樣,所以不管她怎樣對他,他都不會愛她吧?
房間裏的氣氛很沉默,最終姬傾顏開口:“難道你不想知道為什麼嗎?”
薄涼的視線看著此時說話冷清的男人,他屹立在那,從表情上看不出來,她傷心的道:“為什麼?”
姬顏傾挪步走到了桌子前,坐下,拿著杯子把玩。
“你可知我為什麼去秦國為質子?”姬傾顏的話語淡然,好似在訴說著一件淡雅清風的事情。
薄涼搖了搖頭。
“因為你母親阮夫人,阮夫人極其喜梅,靈夫人送給阮夫人一盆稀有的灑金梅,那幾天阮夫人不舒服,沒有親自打理梅花,但是照顧梅花的宮女卻中毒身亡,太醫們盤查,發現靈夫人送的灑金梅有劇毒,聞多了此梅花的香味不隻是腹中的子嗣,連大人都會中毒身亡,父王把我母親靈夫人打入了冷宮,而那時才幾歲的我根本什麼都不懂,時常跑去冷宮看母親,有句話我母親整日都會念叨:他為什麼不信我,我沒有下毒。我母親整日失魂落魄的,後來我的行蹤被父王知道了,禁止了我去看母親,失去了母親的護佑,在宮中能夠有好日子過?接二連三的被人欺負,有王室中人,太監宮女也不例外。”
薄涼震驚了,她沒有想到他的變故與自己的母親有關,他小時候經曆了這麼多,至少在天山存在記憶的兩年裏,天山上的人都對她很好,可想而知,小時候也不會受到欺負什麼的。
姬傾顏看著薄涼詫異的眼神,他嘴角淡淡的揚起一絲冷笑,“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最記憶深刻的是什麼嗎?”
薄涼搖了搖頭,她怎麼會知道他的想法。
“單純,一雙藍眸清澈見底,在王宮中我從來見過有人有過這種眼神,好似世間的事情在你眼裏全部都是美好的,在你的眼中沒有爭鬥,沒有王權,沒有妒忌,沒有憂傷,你知道嗎?我恨你了。”
薄涼詫異。
“沒多久,連父王也放棄了我,因要與秦聯盟,把那時才幾歲的我封為了太子,送往秦國當質子,你以為他想封我為太子嗎?不,因為送往秦的必須是太子,他舍不得姬傾天,才封我為太子,質子的生活比在燕受到的屈辱不下十倍,知道秦國人是怎麼折磨人的嗎?他們不會讓人死,但是會讓人生不如死,”姬傾顏解開了腰間的腰帶,直接扒開了自己的上衣。
薄涼詫異的站起了身子,眸中的淚再次清流而下,她捂住自己的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她怕她會崩潰,她到底看到了什麼,腳不聽使喚的向他走了過去,蹲在了他的麵前,她顫抖的指尖撫上了他胸前一條條久遠的疤痕,疤痕錯綜複雜,布滿了他的整個胸膛,最顯眼的是離心髒很近的刀傷,還有腹部的刀傷,兩刀險些致命的刀傷,他曾經、差點死了,她數次與他歡好,卻從來都是黑暗之中,並都不知道他的身上竟然有這麼多致命的傷,薄涼崩潰的哭了。
嘴裏一直念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的命運是因為那次灑金梅徹底的改了,這件事情與母親有關,他恨她,無所厚非。
她不知道念了多久的對不起,她隻知道她的心疼了,因為那些疤痕,因為他過往的遭遇,想到他是如何承受下來的,薄涼覺得自己有種想要殺了所有傷害過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