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滿天,電閃雷鳴,傾盆大雨仿若滔天巨浪倒卷一般砸了下來。
在東南域通往中州域的大道上,一隊黑甲軍正在保護著數十輛馬車冒雨前行。
這正是一年前,從東南域大河城出發前往京城燕京的黑甲軍和雲秦嶺一行人。
江流策馬奔至那輛華貴典雅的馬車旁,道:“雲公公,前麵便是斷魂林了,穿過斷魂林,便進入中州域。這樣的天氣,兄弟們的身體都撐不住了,是不是停下來休息,等雨停了再走?”
“好吧。”過了良久,雲秦嶺的聲音才從馬車裏傳了出來,“但是隻要雨一停,便要立即啟程。還有不到兩年的時間,我們要穿過中州域進入燕京域到達燕京城,全程還有六萬三千餘裏,若是不趕快一點,道三年之期滿時,可是到達不了燕京城。”
“是!江流知道。”江流止住馬往前奔跑,大聲喝道,“停止前進,就地休息。”
一陣馬嘶之聲響起,長長的隊伍便停了下來。三千黑甲軍士除了警戒放哨的士兵之外,全都支撐起帳篷,躲了進去。
在斷魂林之中的大道右側十餘裏的地方,有一座高三千七百米的山峰,叫作奪魂峰。
相傳在三百年前,這片連綿百餘裏的森林並不叫斷魂林,而是叫作雙域林,因為它是東南域和中州域的交界林;山峰叫作插天峰而不是奪魂峰。隻是後來這裏盤踞著一股萬餘人的悍匪,他們掠奪搶殺從此路過的客商,使得客商死傷無數,惹得天怒人怨,從此這名字也就被那些客商改作為斷魂林和奪魂峰。
雖然後來東南域和中州域出兵圍巢,將這股悍匪殲滅,才使得過往客商放心,不過名字卻沒有再改回來。
此時,在奪魂峰巔的一棟殘破的屋宇中,三名黑衣人正靜靜地站立在窗口,窗口外便是絕壁,三人透過窗口居高臨下的望著十餘裏外的黑甲軍和那長長的車隊,滿天烏雲和瓢潑大雨都阻隔不住三人的視線。
三名黑衣人麵容平凡無奇,但他們的神情卻有著一絲陰狠,眼中更是閃爍著淡淡的血光,仿佛便是千裏荒原中餓了十天半月的野狼一般。
山巔罡風淩厲,卻吹不動三人哪怕一片衣角,一根發絲。三人宛如矗立在山巔的岩石一般,任你狂風暴雨,我自巍然不動。
左邊的黑衣人收回視線,伸出鮮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道:“老規矩,三一三十一,誰也不能多占。”
右邊的黑衣人側頭望著中間的黑衣人,道:“我讚成七師兄的話,哪怕隻是一個人都不能多。”
中間的黑衣人淡淡的道:“那三千黑甲軍,我一個都不要,那個叫雲秦嶺的太監是我的。”
“不。”左邊的黑衣人道,“必須均分。要知道那個太監可是金丹中期的修煉者,隻他一人便抵得上十萬黑甲軍血氣,而且他修煉的是血陰功一類的功法,他的血液對我們而言,更是大補。”
右邊的黑衣人也道:“這個人的金丹,我隻要吸收三分之一,便能再進一步,達到圓滿之境。所以,必須均分。”
中間的黑衣人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好吧!三千黑甲軍一人一千,那個太監的金丹和血氣一人三分之一,餘下的人誰殺了便是誰的,就這麼定了?”
左右兩邊的黑衣人點點頭,同意了他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