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賀寧域,你,你……放開我!”沐新語身子離開了地麵,喉嚨好像要噴火了一樣,疼得她快要說不出話來了。說完就用力的咳嗽起來,眼睛不斷的翻白眼,伸出雙手想要將賀寧域的手掰開,可是她的力氣在他麵前,完全就是螞蟻對抗大象,一點作用都沒有。
賀寧域早就紅了眼,怒氣將他的頭腦衝昏了。從電話響的那一刻,他就在心底發誓,今天不管是誰進來,看到不該看的,都隻有死路一條。
沐新語將所有的東西都看了,那她今天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咳咳……不,不要,賀,你,你放開我。”沐新語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艱難的從嗓子眼裏擠出幾個字。她覺得自己的嗓子在冒煙了,腳不斷的瞪著,但是身子稍微一動,就覺得嗓子被掐得更緊了。
賀寧域看著痛苦不堪的沐新語,看著她因為缺氧而被漲的通紅的臉,一點都不覺得心疼,腦海裏回蕩著一個念頭,殺了她,殺了她,守住自己的秘密。這個念頭越來越重,在他的腦海裏徘徊不去,促使他的手指越收越緊。
感受到沐新語的咽口水的動作越來越艱難,雙腿瞪得越來越慢,似乎在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沐新語覺得自己的眼皮好沉重,好像要千斤一樣,她再也支撐不起了,隻想將眼睛閉著,然後沉睡過去,再也不要受這種痛苦了,這種窒息的恐懼,讓她想要馬上解脫。
賀寧域感覺到沐新語的掙紮力度越來越小,好像已經停止了一樣,咽口水和咳嗽的動作也停止了。看到她慢慢的閉著眼睛,馬上就要死了。他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了,昨天晚上沐新語陪賀昀承一起吃飯的畫麵,他們笑的那麼開心。尤其是賀昀承,發自內心的笑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了。
賀昀承臉上的笑容都是因為沐新語,是她給了他快樂,讓他像一個正常的小孩子,如果沐新語被自己殺了,那他應該會非常生氣,甚至會恨自己吧!
就在這一刻,腦海裏又浮現了一副畫麵。天台上,一個瘦弱的女孩子,不顧滿身傷痕,還毅然決然的幫男人擋了一棍子,才讓男人可以繼續戰鬥。可是她卻受很重的傷,滿身的血,滿地的鋼管和刀。是他們被人暗算的畫麵,也是沐新語幫了他。
這些畫麵好像電影一樣,不斷的腦海裏放映。那個瘦小的身影,不怕危險,緊握鋼管和他並肩作戰,那個笑起來好像陽光一樣的女孩子,感染了身邊很多人。
突然他的手再也使不出勁,手指好像抽筋了一樣,慢慢的鬆開了那白皙的脖子。
沐新語的身子直接就摔倒在地上,本來已經做好了死亡準備的她,被摔倒在地上的時候撞傷了腿,疼痛讓她清醒了一些,緩緩的睜開沉重的眼皮,感覺到脖子上的束縛消失了,馬上就大口的呼吸起來,有了氧氣,才讓剛剛快要沉睡的肺部蘇醒過來,開始正常的工作。
嗓子疼得好像咽口水都不行,用力的咳嗽了幾下,嗓子更疼了。這種疼痛讓她知道她還活著,真的太好了。
突然頭頂的光線暗了一下,就看到一雙黑色的皮鞋出現在她麵前,一雙修長的腿筆直,賀寧域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眼底的憤怒還沒有完全褪去。
“誰讓你進來的?”賀寧域看著地上的沐新語,看到她脖子上的手指印,並沒有覺得愧疚,他沒有殺了她,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
沐新語咽了一口口水,潤了一下冒煙的嗓子才緩緩開口:“我不是故意要進來的,無意之間進入的。咳咳,我什麼都不知道。”她進入這個小屋子,真的歪打正著,無意之間進來的。
但是她的話對於賀寧域來說,好像並沒有什麼說服力,雙眼一直盯著她,本來就高大,現在她趴在地上,賀寧域站著就顯得更加的挺拔了。強大的氣場,讓房間裏的氣氛越發的壓抑了。
賀寧域沒有說話,隻是站在那邊看著沐新語。
沐新語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但是她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賀寧域現在不會殺她了。如果要殺的話,她剛才就死了,不用等到現在了。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是說實話,還是被送到警察局去?”賀寧域站得筆直,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
沐新語身子一愣,她知道賀寧域說送她去警察局,是把她當做小偷看了。
“咳咳,好,好……我說。但是我有一個問題先要問你。”沐新語用手撐著地麵,慢慢的站了起來,身子靠在牆壁上,大口的喘氣。
賀寧域眉頭蹙了起來,似乎不滿意她還敢問他問題。
雖然沒有等到賀寧域的肯定的回複,但是沐新語還是先開口問了。“彙遠建築有限公司是不是你們天仁集團的子公司?”這個問題她必須要讓賀寧域親口承認,她要為自己的父親討回公道,不管對方多強大,隻要她還有一口氣,就絕對不會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