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北庭皓月回答得毫不遲疑。
“天下男人一般黑!”蘇月彤嘲笑。
“天下女人也不見得白,正是因為在乎,所以才會生氣,如果不在乎,幹嘛大動肝火,跟自己過不去?”
蘇月彤怔住,淩瑾楓生氣,是因為在乎她?不,他隻是氣不過被她戴綠帽!
北庭皓月伸手撩開幔帳,下床,走到她的身邊,緩緩說道,“發生這種事我會生氣,不過,我氣的是對她不夠好,讓她有機會跑出去找其他男人,在她解釋後我會信任她。”
修長的手指從欄杆縫隙穿過,落在她的頭頂,揉了揉,喃喃道,“你喜歡他,不然你不會在乎他的反應。”怎麼辦,他又比淩瑾楓晚了一步?
本來被他安慰,蘇月彤心情好多了,聽他這麼一說,火氣又竄了起來,毫不猶豫將他的手揮開,瞪眼道,“誰說我喜歡他?我隻是不想被人誤會!”
“是,你說的都對,那你為什麼傷心?”北庭皓月好脾氣地笑,眼底藏著一抹黯然。
蘇月彤淡淡道,“不是傷心,是悲涼。”被關在這個破地方,吃不飽睡不好,還要被淩瑾楓質問懷疑,就算她是樂天派,也會感覺幾分淒涼。
“狐狸,你說我們是不是真得死?”
北庭皓月席地而坐,姿勢雖然狂蕩不羈,卻透著貴公的優雅。
他靠在欄杆上,離她更近了,聲音壓得很低,低得她差點聽不清楚,“放心,我們死不了,我會想辦法的。”
正說著,巡邏的守衛向他們這邊走來,後麵跟著幾個人,抬著床啊、桌椅之類的東西,北庭皓月拋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伸著懶腰往自己的大床走去,“哎呀,好困啊,和你這個睡神做鄰居,我都被你傳染了!”
蘇月彤明白人多眼雜,說不定陷害他們的人也混在這些守衛裏麵監視他們,提高警覺的同時,配合地大聲說道,“臭狐狸,你肯定是昨晚跑出去偷人家的雞了,所以才那麼困,可不要賴在我的頭上!”
北庭皓月“咿”了一聲,“你怎麼知道,我昨晚真的出去偷雞了!”
蘇月彤抱著肚大笑起來,“雞”啊,多具有歧義的字眼,她本來是隨口說說,說完才發現自己這麼有才!
“咣當”一聲,牢房的鐵鎖被牢頭打開了,他揮手吩咐抬東西的守衛“小心點”,弓腰陪笑道,“王妃,您看還缺什麼東西,小的這就給您配備!”
蘇月彤隨手指了指忙著搬床,搬桌椅的守衛,“我說牢頭,你們這是做什麼,我可沒有錢給你們!”她哪有銀票賄賂他們啊,這些人做生意也做得太霸王了吧!
牢頭訕笑兩聲,“王妃,看您說的,這些都是四王爺吩咐的,小的們隻是照辦而已。”
淩瑾楓吩咐的?剛才把他氣得那樣,他還關心她?蘇月彤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會痛,不是做夢。
守衛們很快安置妥當,床上還鋪著軟軟的新棉被,一道幔帳在她和北庭皓月的牢房之間拉開,遮住雙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