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狐狸看光光了,嗚(1 / 1)

暴雨滂沱,洪水肆虐,在水裏沉浮的人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離兒,怎的又獨自偷跑出來?”一隻五彩的金鳳展翅而來,背上坐著一名男子,他金邊白衣,墨發披垂,顯得神聖而高貴,卻怎麼也看不清楚他的麵容。

小鳳凰鳴叫了兩聲,聲音裏透著喜悅。

男子微笑招手,“離兒,快過來,師父帶你回去。”

“好啊好啊!”小鳳凰揮了揮翅膀,眨眼變成女童的摸樣,歡快地撲到男子懷中,指著太陽說道,“師父,今天的太陽可是被我召喚來的!”

男子點了點她的小鼻子,帶著三分戲謔,“離兒,不得頑皮,被太陽神羲和君聽見,隻怕要打你的屁股了。”

女童歪著腦袋,甜甜地笑,“可是師父會保護我,不是嗎?”

“是,師父會保護離兒。”聲音裏帶了笑意。

轉眼功夫,畫麵已經變了,茫茫天際,白衣的少女背影纖細,跪在錦袍繡帶的男子麵前。

“求師父成全。”

男子的聲音依舊溫和,“離兒,你應當知道,這是你的天劫,過不了這一關,永遠也不能修得真身,位列仙班。”

“離兒明白,但離兒愛他,隻想與他一世終老!”急切的聲音。

男子黯然,歎息,“人世不過數十年,你甘願為他毀去百年道行,遭受輪回之苦?”

“離兒甘願。”毫不猶豫。

沉默良久,男子拂袖轉身,“如此,便剔去仙骨吧。從此以後,你便非我族類。”

抽筋剝骨的痛襲遍全身,蘇月彤在睡夢裏厲聲慘叫,恍惚中一隻手拂開她被汗水打濕的頭發,用錦帕擦拭著她的額頭,聲音裏透著焦慮,“神醫,有沒有藥能緩解她的痛楚?”

蒼老的聲音,“公子,老朽已經為這位小姐開了止痛藥,實在是她傷得太重,如果加大劑量,隻怕對她的身體不好。”

“有勞神醫了。”

“公子若沒什麼事,老朽就先行告辭了。”

“神醫慢走,翠兒,送客。”一陣腳步聲遠去。

神醫吩咐,傷口最好是敞開通風,別捂著,這樣才愈合得快。北庭皓月將蓋在她身上的薄被拉開,解開她身上的衣服,褪至腰間,露出受傷的背部。

蘇月彤雖然神智不太清楚,但也知道他在做什麼,感覺衣服一寸寸脫離身體,想要阻止,卻沒有力氣睜開眼睛,更沒有力氣出聲。

凝脂般的後背上,有一條二尺來寬的傷痕,又紅又腫,有些地方還化膿了,瘦削的肩膀也有幾道刮痕,隱隱帶著血跡。

北庭皓月心疼得擰起眉頭。

神醫配置的藥都是極好的,甚至留下了千金難買的治傷良藥白玉雪蓮膏。他仔細替她身上的傷口抹上藥,吩咐翠兒端來剛熬好的湯藥。

他坐到床頭,將上身赤裸的蘇月彤小心翼翼扶到懷中,讓她趴伏在自己的腿上,舀了一勺藥送至她的唇邊。

“彤彤,來,喝藥了。”

潛意識裏,蘇月彤知道自己現在的姿勢有多羞人,她的胸部緊貼著他的大腿,他的手將她的頭微微抬起,她想掙紮,但是來自身體的痛楚讓她根本沒有力氣反抗。

她的睫毛顫抖著,很緊張。

感受到她身體的抗拒,北庭皓月胸腔裏滿是柔情和心疼,即使她的身體暴露在他眼前,他也沒有絲毫邪念。

柔聲說道,“乖,吃藥,早點好起來,就不用這個樣子了。”

蘇月彤聽話地張開嘴,溫度適中的湯藥緩緩流入口中,努力咽了下去。

好苦,她皺了皺眉。

一顆很甜的小丸子送到她的嘴裏,入口即化,不需要咀嚼。他用手巾擦去殘留在她唇邊的藥汁,又舀了一勺。

每喝完一勺,他便喂一顆糖給她,吃完藥,他溫柔地在她額頭映下一吻,就像哄孩子一般,“彤彤最乖了,傷會很快好起來,不會留下傷疤,仍舊漂漂亮亮的。”

記憶中那個人,溫柔的指尖落在她臉上的傷疤上,他說,“白玉雪蓮膏消除傷疤是極好的,早晚塗抹兩次,兩天便可消除。”心頭某處被觸動,蘇月彤的眼淚滑落下來。

北庭皓月憐惜地擦去她眼角的淚水,小心扶著她趴伏在床上,被子隻拉至腰間,沒有觸及到傷口。

幔帳垂下,遮住裏麵的光景。

早晚兩次換傷藥,又喝了湯藥,蘇月彤終於在第二日恢複神智。用北庭皓月調侃的話說,她總算是從鬼門關爬了回來。

陽光透過紗窗,斜斜灑在古色古香的房裏,縷縷檀香自紫金香爐飄起,蘇月彤剛睜開眼,就看見活色生香的一幕。

北庭皓月笑容暖暖,修長的眼中閃爍著歡快的光芒,一縷黑發柔順的垂下,剛好落在她的鼻尖,癢癢的。敞開的衣領露出大片春色,而她緊緊抓著他的衣領,貼在他寬闊厚實的胸膛上。

“彤彤,你總算醒了,再不醒來,我可要跑去地府向閻王要人了!”北庭皓月半開玩笑半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