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毓斐微微閉著眼睛,讓人以為他是準備補補覺,其實那雙桃花眼內射出的卻是一道精明的光。他早就看出來了,這家飛機上的幾名乘客卻是有些不對勁,但是卻一直沒有開口……
“你不困麼?”宋毓斐微微凝眉,抬手,盯著那裝著蘇楚煙照片的資料袋看得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方沉淵微微無奈的搖頭:真是中了蘇楚煙的魔怔啊。這傳說中的愛情,有時候還真是個可怕的東西,硬生生把宋毓斐那樣一個冷淡怪物搞成現在這副模樣。
方沉淵一時有些好奇,於是,躡手躡腳的伸長自己的上半身體,試圖從墨鏡的側邊看清宋毓斐遮掩在墨鏡下麵的表情。
咦,怎麼看不到!
宋毓斐突然轉過臉!
啊!方沉淵伸過去的臉,“碰咚”一聲,刺拉拉的撞到了宋毓斐的墨鏡上去。痛的他咬牙切齒,捂著臉一個勁的鬱悶。
這樣的一幕落到周圍乘客的眼裏,反而生出一種特別的曖昧。
“先生,您要的咖啡。”剛巧,空姐的購物車推到了兩人的座位邊,笑著遞上宋毓斐剛才叫的東西,語氣溫柔而機械。
宋毓斐抬手,輕輕拿下墨鏡,盯著那空姐手中的咖啡看了好一會兒,微微凝眉,半晌,開口說道:“我並沒有點東西。”
空姐仔細核對宋毓斐的座位號,頗為疑慮。
“不好意思,咖啡是我要的……我猜是這位小姐搞錯了。”坐在宋毓斐前麵位置上的一位先生起身,對著空姐笑著說道,接過她手中的東西,然後轉頭看了宋毓斐一眼,“真是不好意思,為了表示我的歉意,請你喝一杯吧!”
說著,前麵那位男士就讓空姐送了一罐啤酒給宋毓斐。
“不介意吧?”男子舉著手中的啤酒,對著宋毓斐,輕輕敬了敬,很是客氣有禮的說道。
宋毓斐輕輕一笑,客氣而疏離,眼眸之中卻是一片冰冷,半晌,他抬手接過那罐子啤酒,輕輕拉開,對著那位男士微微一笑,準備往嘴裏灌。
“方沉淵,你搞什麼鬼!”宋毓斐手中的啤酒被忽然起身的方沉淵給撞翻了,他猛地往機艙邊上跑,捂著肚子,一副受不了,要拉屎的模樣。
宋毓斐無奈的搖搖頭,頗為歉疚的在空姐的購物車上自顧自的挑選了一罐啤酒,對著對麵的男子輕輕一笑,拉開以後一口飲下:“真的抱歉了。”
對麵男子目光落到被方沉淵給不小心弄倒掉的那杯啤酒上,微微一笑,輕輕喝了一口自己手中的酒,然後緩緩開口:“嗬嗬,先生客氣了。”
男子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空姐推著車慢悠悠的離開,一切都恢複如常,仿佛剛才的烏龍從來沒有發生過。
方沉淵回來的時候,一雙琉璃般漂亮的眼眸在周圍流轉,然後輕輕靠近宋毓斐,一副乖乖孩子的模樣:“我不是就想看看你的臉嘛!用得著那麼嫌棄人家麼?飛機上帶什麼墨鏡?!不要帶了嘛……”
宋毓斐摘掉墨鏡,眸光暗沉的盯著方沉淵,見他此刻居然一臉無辜單純的模樣,眸光淡淡的掃過四周,輕輕落到方沉淵眨巴眨巴的眼眸之上,心有所感一般,忽而覺得自己剛才被方沉淵撞到的臉生疼生疼的。
“方沉淵,本少爺懷疑你削了骨,下巴錐撞的我好痛了,呲……”宋毓斐語氣清淡暗沉,帶著些許沙啞,眸子卻是十分認真,仿佛方沉淵真的是削了骨一般。
“你才整容削骨呢”方沉淵聽到宋毓斐這麼說,整個人微微不悅,很是不樂意的反駁,帶著幾分傲嬌的媚態,“宋毓斐,你的反射弧也太長了點吧?本少爺剛剛撞你一下,你丫丫到現在才覺得痛,我看八成是得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病,估計還病得不輕,要不你去看看醫生吧。對了,我認識個律師,非常擅長料理一些遺產案子,要不要找他過來給你立個遺囑啊?”
“方沉淵!”宋毓斐凝眉,隱隱有壓製不住火氣的意思。
方沉淵卻是並不在意,對著宋毓斐得意的眨了眨眼眸,頗為挑釁的意思:“我聽說國外很是開放的。媳婦都可以當成遺產交給兄弟繼承的,要不……你讓我和蘇楚煙……”
“滾!”宋毓斐壓低聲音火大的吼道,壓抑著自己胸中的火氣。
可是方沉淵今兒也不知道是不是瘋了,還是真的找到了什麼東西依仗,居然一點都不害怕宋毓斐,全程壓低聲音地說話,毒舌的讓人發指。簡直是宋毓斐哪裏覺得痛,他就戳哪裏,不一會兒便引起了周圍不少人的目光。
當然,有些是周圍一些乘客的,有些是更遠一些乘客的。尤其是那些女生們的目光裏分明有著某種觀賞稀有品種的新鮮,就連遠處的大媽也意味不明的盯著他們。
“宋毓斐,他們怎麼這麼奇怪的盯著我們啊!是不是我們太驚豔動人啊”方沉淵仿佛才意識到周圍有人盯著自己一般,略微好奇地低聲問了問身邊的人,明明是玩笑話,被他這麼一說都成了驕傲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