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毓斐臉上的笑意凝固,慢慢的變成了冷酷,一把捏過蘇楚煙手中的杯子,緊緊的,恨不得將它捏碎。
“原來為了知道華澤思的情況,你可以這樣低眉順眼忍氣吞聲!他到底對你灌了什麼迷魂湯?還是說,他的床上功夫比我好?不過,看你現在委屈求全的態度,看來你對你的奸夫是沒有什麼信心的……嗬嗬,也對,敢跟我宋毓斐作對的人,遲早會下地獄。蘇楚煙,還是你看的通透啊。”宋毓斐冷哼一聲,看著那些百合花眼底冒出一片火來,“把那些東西全都給我扔出去!”
他最不喜歡百合花……
蘇楚煙忍受著身體的不適把那些百合花清理掉,和宋毓斐相處這麼久她已經完全了解了宋毓斐的喜好,雖然宋毓斐根本沒和她說過什麼,但是蘇楚煙從小在人屋簷下的生活已經練就出了察言觀色的本事。
新婚的時候,每次蘇楚煙給宋毓斐的書房擺放鮮花的時候,宋毓斐都沒有多大的意見,但是有一次擺放百合花的時候,宋毓斐卻把花瓶從書桌移到了窗台。
所以,蘇楚煙知道宋毓斐不喜歡百合花!
依照鳳仙子那麼精明的性子和強勢的人脈信息,不可能不知道宋毓斐討厭什麼,除非她根本沒有去查驗就直接做了,這樣的情況隻可能是她信任了不該信任的人。
宋毓斐向來注重保護隱私,為的就是不讓別人察覺他的心態和喜好,以免有人借此做出什麼有損藝通和宋家的事情。能夠如此了解宋毓斐的,除了那個和他在一起十年的李雅若,還會有誰呢?
李雅若竟然和鳳仙子勾搭在一起了?
想到這裏,蘇楚煙有些為難的皺起眉頭:答案這樣明顯,宋毓斐會猜的到嗎?
宋毓斐站在書房的窗台前冷著臉,沉默許久。他的眼神晦暗如黑夜,讓人看不清裏麵洶湧的情緒。
蘇楚煙並不知道一個陰謀已經在宋毓斐的心裏醞釀開來……
華思澤寬敞的辦公室裏坐著一位滿臉嚴肅的人,頭發花白,帶著一副金絲眼鏡,一身深藍色筆挺的西裝昭示著他身份的不同。華思澤則顯得輕鬆很多,一張近似於女人般精致卻又不失英氣的臉讓這個大半生都已經看慣了風雨的老先生都不由得多看兩眼。
“陳老先生,我可是久仰您的大名了,本來這次到東北市我就緊張的不得了,要知道這東北市的天氣可是複雜的很呢。我雖然是個市長,但稍有不慎也是要翻船的,所以今天來是特意和陳老先生這樣非常有經驗的人請教一下如何預防!”華思澤這句話可謂是別有深意,陳思凱就算是老糊塗了也聽的出來。
華思澤是新來的東北市市長,可他的實力與手腕陳思凱是聽說過的,可以說不比宋毓斐差。今天被他叫過來,陳思凱可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身子就好像是要被兩個人來回拉扯著要撕裂一般。
宋毓斐和華澤思,他可是誰都得罪不起啊!
陳思凱臉上的笑容僵硬住,尷尬的咳嗽一聲,勉強說道:“華先生說的太客氣了,這東北市歸您管理,您吹什麼風就是什麼風,哪有我來指點的道理呢?我的公司不過是小小的一隅,還希望華先生能夠高抬貴手!”
華思澤笑看著陳思凱晶亮的眼睛,知道這個老家夥是個聰明的人,話已經說的這樣明白看來華思澤也不用繞彎子了。他深邃的眼眸染上了一抹輕佻,淺笑著靠在沙發上,輕輕抿了一口手邊的咖啡,目光少了一些邪佞和探究,顯得溫和不少。
陳思凱見氣氛輕鬆了一些也跟著放鬆的笑了笑。
可站在華思澤身後的李楠卻是一臉凝重,甚至連眉頭都皺起來,他知道華思澤露出這樣笑容的時候才是最最危險的時候。
“陳老先生真會開玩笑,當初陳老先生高就於藝通,身在高位十分得宋嘉軒得器重,可後來陳老先生這樣得人才卻不甘寂寞,所以主動脫離藝通,自己出來開公司對嗎?”華思澤目光炯炯得看著陳思凱,“應該不全是因為不甘寂寞吧?還有不想和宋嘉軒同流合汙?”
陳思凱臉上得笑容一下子僵硬住,慌亂掩飾自己的失態,輕輕端起手邊的碧螺春灌了一大口,才說道:“華先生可真會開玩笑,宋老先生也是十分規矩得生意人,何來同流合之說?”
“再說了……”陳思凱臉色微微緩和的看了一眼華澤思,放鬆的攤攤手,笑著說道,“我不過是給藝通打雜跑腿而已,哪裏說的上身居高位?”
華思澤知道,陳思凱即便是在藝通知道些什麼關於宋嘉軒違法經商的消息,也是絕對不會對自己說的。他當年毅然決然的退出藝通就是為了保全性命和名譽,如今陳思凱又怎麼可能輕易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