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腦子亂的很,對於以前的事她還是一無所知。困惑和迷茫,看著血鳶尾離去的方向,她總有預感,她和她會糾纏一生。
夜歌手裏的手帕已經濕透了,他滿眼擔憂的看著不停冒汗的初心,叫又叫不醒,他急的自己都渾身是汗。
“阿心?”夜歌又嚐試著叫了一聲,初心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夜歌注意到了,他驚喜的繼續叫著。
混沌中的初心似乎聽到有人在呼喚著她,是夜歌嗎?他醒了?初心猛然想到夜歌跟紅月才是一對,她心裏悶的難受,可還是悠悠轉醒。
入目的是夜歌那張許久不修邊幅的臉頰,眉間的疲憊讓初心一陣心疼。她緩緩伸出手,想要去撫平他那有些滄桑的臉龐,伸到一半的時候卻像被驚到一樣猛地收回。
她隻是定定的看著他,他醒過來了真好。鼻頭一酸,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轉。
“阿心你怎麼哭了呢?”夜歌有些慌亂的用手去幫初心擦著眼淚。
初心流著眼淚搖著頭,喜悅的心情溢於言表,她終於能為夜歌做了一點事情。
“阿心,你醒過來了真好!”夜歌激動的握住初心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
初心垂下眼簾,心緒複雜不堪,她隻是淚眼婆娑的點了點頭。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點?”夜歌擔憂的詢問著。初心點了點頭。
“餓了嗎?我給你做了稀飯,起來喝點吧。”夜歌看著初心開心的說著。
初心望向他,木訥的點點頭,她確實是餓了。
夜歌的嘴一直都沒合上,聽到初心要吃他做的稀飯更是像得到糖的孩子,眼睛彎的像天上的月亮。
“有點溫溫而已,我去加熱一下。”夜歌看了一眼碗裏的稀飯,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頭,時間放的有點久了,都涼了。
初心連忙搖頭,現在天氣熱她也不想吃熱的。
“那好吧,委屈阿心你了。”夜歌點了點頭,端起碗,把初心扶了起來,很細心的喂著初心。
初心隻需要張開嘴就行了,她看著認真喂自己喝粥的夜歌,淡淡的失落縈繞心間。
“夜歌。”初心輕喚著夜歌。
夜歌嗯了一聲,紫眸看著初心,卻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你知道我以前的事嗎?”初心的目光閃爍著,她緊緊盯著夜歌,很希望夜歌知道並且告訴她。
夜歌手拿著勺子愣了一下,眸裏閃過一絲的局促,他該說嗎?
“以前的事對你很重要嗎?我不知道。”夜歌的聲音有些不悅,他撇過頭去不再看初心。
“重要不重要,我不知道,我隻是想知道。”初心垂下眼眸,聲音有些淡。
無盡的黑夜上掛著一輪明月,隱約能聽到那蟲子不停歇的叫聲。一陣陣徐風從敞開的窗戶裏吹進來,撩起那輕紗微微揚起,月光斜斜的撒了進來,落了一地銀霜。
夜歌沒有接下初心的話,隻是繼續喂她喝粥。初心搖了搖頭,她已經飽了,身體感覺也恢複了很多。
“我不知道。”夜歌微歎一口氣,放下手中的碗。他不想告訴初心有關她以前的任何事,出於私心。
初心抬眸,泛起兩個梨渦,淺淺的說:“我相信你,你不會騙我的。”她相信夜歌不會騙她的,因為他沒有理由不告訴她。
夜歌有些愣神,隨後揚起一個笑容,伸出大手在初心的頭發上摩挲。“我不會騙你的…”夜歌輕輕的說著,他在心裏加了一句,除了這件事情之外。
“騙我可以,但是不要讓我知道,否則可沒原諒的機會哦。”初心朝夜歌做了個鬼臉,她笑的如花般豔麗,目光裏承載著太多的希冀。初心討厭欺騙,不論是什麼理由。。
聽著初心的話,夜歌張著嘴,想說些什麼卻沒有說出口,他隻是有些勉強的扯出一個笑容看著初心。內心卻是漣漪不斷,是他太自私了吧。
初心不知道的是,她今天說的這句話讓她跟夜歌最後背道相離,天涯人各一方,留下一生遺憾。
“咦,夜歌,你是怎麼認識我的?”初心眨巴著紅眸,定定的望著夜歌。
而夜歌卻看著手腕上的紅繩發呆,如小指般大小的小辮子,環繞在他的手腕兩圈,盈盈的光澤似乎在說“我好看吧。”那是血鳶尾的頭發編成的。他記得,那時候他跟在血鳶尾的身邊,總是喜歡將她掉落的紅發收集起來。血鳶尾還罵他蠢鳥,什麼東西都喜歡往窩裏叼。
記憶飄向遠方,夜歌的嘴角不自禁的揚起一個弧度。初心看愣了,那是她見過他最美的笑容,他的紫眸裏沒有一絲雜質,閃著她從來沒有見過的亮光。夜歌滿臉洋溢的幸福似與他人無關,讓初心不禁覺的夜歌人這麼近,心卻是那麼遠。
初心伸出手先是在夜歌的眼前晃了晃,“這紅繩好特別,能讓我看看嗎?”然後把目光放在了夜歌一直看著的紅繩上。
“不行!”夜歌猛地起身,下意識就說了出來,那聲音有些冰冷。他背對著初心,另一個手視若珍寶的將紅繩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