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向陽,何懼憂傷。容嬤嬤這般近人心,總會有那一天的。”初心一臉深意的看著容嬤嬤道。
容嬤嬤先是愣了下神,她看著初心那真誠的模樣,她嗤笑了一聲。她道:“承蒙姑娘吉言,若是可以,老身萬死不辭。”
“嚴重了。”初心微微頷首,她的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她知道,容嬤嬤會為她所用的。
安秀琴一頭霧水,她不明就裏的聽著兩人的對話,完全不知道在說什麼,隻能無聊的四處張望。
“咦,那衣服好漂亮!”安秀琴突然看著一個朝她們走來的宮女驚呼道。
初心和容嬤嬤的視線都隨著她的手看向一邊。
“那個就是皇上的朝服。”容嬤嬤嗨了一聲淡淡的說著,“這個時間,早朝該下了。”
初心看著沒有說話,心裏卻在盤算著什麼。
“哦哦。”安秀琴恍然大悟的點頭。
“嬤嬤,皇上的朝服可以交給我負責嗎?”初心將視線放在了容嬤嬤的身上。
“這,你是皇後的人,行不通,行不通。”容嬤嬤連連擺手道,臉上驚恐萬狀,萬燕可是個惹不起的主。
“那安情就不為難嬤嬤了。”初心微微一笑,對嬤嬤點了點頭,心裏卻有著別的打算。
容嬤嬤也滿意的笑著,安秀琴已經是一臉不耐煩了。
“好了,我們到別的地方去看看吧。”容嬤嬤朝著另一邊走去。
待熟悉完了四局之後,已經是黃昏過後了,初心和安秀琴被安排在離未央宮不遠的小房間裏,以供主子需要能及時來到。
“初心,我該叫你初心還是安情呢?”安秀琴舒舒服服的躺在榻上問著,走了一天,可把她累死了。
初心隻給了她一個背影,初心靜靜的坐在桌子旁,看著燭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老是不理我!”安秀琴忍不住的抱怨著,她鬱悶的翻過身來,閉眼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初心的身影終於動了動,門外已經是黑暗一片,跳動的燭火,引動著初心的心。
“初心,你要什麼時候才開始行動?”血鳶尾顯得有些不耐煩,她的聲音回蕩在初心原本就混亂的腦子。
“我要查清楚。”初心淡淡的說著,如今的她已經不像當初那樣的沒有主見了,她有她自己想做的事情。
“咯咯,查清楚,你要查什麼?”血鳶尾的聲音裏有些不屑,如果是她,她會直接拿掉萬燕和楊鼎的頭,辜負傷害過她的,沒有退路。
初心沒有說話,她起身走到窗台前,迷離著目光遙望著天上那彎月牙,“我總覺得,連那楊鼎也是你前世的,是不是陰影太大了?”初心有些自嘲的說著,她這一世,跟前世似乎總是息息相關。
“別忘了,我的正事。”血鳶尾避開話題,她不想再討論前世。
初心的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卻是那麼的憂傷。她轉身輕輕的走出了房間。
楊鼎一如既往的走在花園裏,他抬頭看向天空,漫天的繁星,似乎在嘲笑著他一個人的孤單,是的,他是自己一個人,他沒有帶隨從。
這一年多來,一直縈繞在心底的那抹失落,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因為什麼。
自從那天,初心火刑變妖失蹤後,他的心像是缺了一個角,無論用什麼都填補不了。
他時常安慰著自己,初心是妖,擾亂他的後宮,她該死,可是當她失蹤之後他又有些想念,甚至後悔自己的衝動,或許真的是自己誤會她了呢?
他無時不刻不在想著,如果那時他理智一點,是不是就不用這麼痛苦?他總感覺有些事情發生過,可是他想不起來。
“嘶!”楊鼎突然捂住胸口痛苦的嘶了一聲,每次隻要他想初心,心就會莫名的痛,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該死的!”楊鼎低聲咒罵了一下,如今他的精神遠不如以前了,連派出去抓捕初心的卜鬼也不知所蹤,渺無音訊,這更讓他傷神不已,連頭發都白了不少。
這禦花園的一切,他都沒有去動過,每到晚上,他總會到這裏來逛逛,似乎那樣子就能有點安慰。
初心靜靜的站在湖中心的涼亭之上,夜晚的微風將她的紅發吹起,卻吹不散她心上的陰鬱,借著燈籠那微弱的火光,她的目光落在那滿湖的荷花之上,那往事曆曆在目。
“咯咯,我要那朵!”那時的她笑的多麼的單純,初心指著離她和楊鼎的船隻不遠處開的正豔的荷花,臉上的幸福洋溢。
楊鼎寵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薄薄的嘴唇毫無預警的貼上了初心的紅唇,那種心跳加快的感覺,依舊能讓平靜的內心掀起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