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公子,你這又是何必呢?”小青的身影恍惚在初心決然離去的門口,一把黑傘,籠罩著她。隱約可以見她的眼角含淚,她心疼初心,可是更心疼夜歌。
他們之間的事,夜歌在迷糊之間總是會拿出來說說,說到動情之處,他會流淚,會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痛哭。
她很慶幸,公主能有這樣一個鍾情的男人守護,可是現在…
“她有她的路,我怎麼能用我這將死之軀,綁住她?”夜歌依舊是伏在桌子上,隻是他的聲音,滄桑了很多很多…
“唉…”小青微微歎了一口氣,有情人不能眷屬,最遠最近的距離不過如此。
小青並沒有告訴夜歌,初心在牢裏受過的罪,她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話一定比現在還痛苦。
一個男人最痛苦的事,莫過於在最無力的年紀,無法保護最愛的女人。
她能做的,也僅僅是默默陪伴。
“我是不是很弱?”夜歌安靜下來,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小青蓮步平移,她來到夜歌的身旁,看著像小孩子一樣彷徨無助的他,用著堅定不移的聲音說:“你一點都不弱,相反的,你很好。”真心話,小青很欽佩眼前的男人。
良久沒有回應,小青知道夜歌又睡著了,無奈歎了口氣,她拿了一件披風,蓋在他的身上,替他掖好之後,才歎了口氣,緩緩離去。
如果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那她的宿命就是被火燒死。如果死就是她的宿命,那她又何必害了那麼多人跟她受罪?
她勢必要用女王的姿態睥睨全天下,她是女王,她也一樣可以是女王!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夜歌,看著,這一切,我還你。
柳茗琳見到初心的時候,她是狼狽的,原本整齊的馬尾此時披散在胸前,蒼白的臉上還帶著些許血跡,她的目光,絕望而空洞。她的手,滿是血!
“初心!”柳茗琳連忙丟開手中把玩的花朵,飛奔似的朝初心奔去。
初心像隻沒有靈魂的娃娃,就這麼緩緩的走了出來,幾次差點被腳邊的樹藤絆倒。
“怎麼回事?”柳茗琳見初心沒有理會她,她更加擔心起來,用力扯過初心的手上麵大大小小數個傷口,此時正往外淌血,還依稀能找到類似陶瓷的碎片。
初心將目光以至柳茗琳的身上,隻是淡淡一眼,便抽回自己的手,越過柳茗琳而去。
“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嗎?你怎麼可以這樣!”柳茗琳終於忍不住爆發起來,她背對著初心大聲的喊著!
初心依舊往前走著,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
“我真看不起你!如果這一點點事情都能把你擊退,你對得起曾為你拚命的人嗎?”
初心的剛邁出的腳步聽了下來,望著遠處,她的目光找不到焦距。
“你是誰?你是女媧轉世!現在天下大亂,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為個人的事情悲傷?你不覺得你很自私嗎?”柳茗琳繼續說著,她轉身看著初心的背影。她能猜到,肯定是因為夜歌的事情。
“可是他不愛我,他愛的不是我,我連做替補都沒有資格…”初心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順著她早就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頰滑落。
她很自私,真的很自私。
“他不愛你,還有很多人愛你。你為什麼就不能想想關心你的人?我們看著你這樣我們難道不難過嗎?”
柳茗琳的聲音軟了下來,她上前拍了拍初心的肩膀。
初心的思緒萬千,她早就知道她自己的路不是自己選擇。如果重來,她真的願意就那樣死去,至少她不用麵對這個世界的險惡,至少她不用麵對這個世界的貪婪,至少她不用麵對,愛上一個人,卻連替補都不配。
隻是,這條路她已經走了太久了,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還有那麼多事等著她去做,她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悲傷?
即使失去了親情,沒有了愛情,但是她還有朋友,不是嗎?
“茗琳,我好累。”初心輕輕的說著,那聲音很淡很淡,帶著不可名狀的憂傷,她想解脫了。
柳茗琳心疼的看著初心,她將她擁在懷裏,無言勝有言。
那一天,初心回來的時候,滿身是血。
弑魔靈著得天下,她,成功了。
再沒有了生靈塗炭,再沒有了動蕩不安。
天下爭霸會也因初心取消,各門派都擁她為惑世女王。
隻是,這一切,不是她要的。但是,她成全了那個男人。
羅繁和斯麥被她強行送回了現代,畢竟他們不屬於這個時代,她不能再讓任何人因為她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