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獵圈的正中,最為壯碩的鬣狗發出深長的咆哮,無疑這是首領。梁洪以為是雄性鬣狗,其實是頭雌性。斑鬣狗同亞洲草原狼不一樣,族群是母係社會。
砰,槍托撞擊肩膀,子彈飛出槍膛。迅速拉動槍栓,新一顆子彈上膛。做為特種兵中的多麵手,光步槍子彈就打出過上萬發,他對剛才的一槍有信心。隻可惜,手裏步槍是栓動而不是自動步槍,不能立刻打出下一發。
重新抬起頭,看見中彈的鬣狗踉蹌著,竟然發出咯咯的笑聲。所有前進中的鬣狗群就地停下,紛紛發出低沉的咆哮,如同人類的呼嚕聲。很久以後梁洪才知道,斑鬣狗是聰明的族群生物,不同的叫聲代表著不同含義,咯咯笑聲表達了恐懼,低沉的呼嚕聲則是攻擊的前奏。
突然兩條強壯的鬣狗躥出,飛快地直奔梁洪衝來。
砰,打出子彈立刻拉動槍栓,整個動作完成,另一條鬣狗已然衝到了近前。步槍平端身前,扣動扳機。
竄起的鬣狗在空中略一停頓,而後直落下去。
接連的兩槍發生在轉瞬之間,相距不過數秒,二百米處一隻鬣狗在抽搐掙紮,十幾米外受傷的鬣狗在血泊中翻滾。重新開始逼近的鬣狗群再次停下,此起彼伏發出嘎嘎的咆哮聲,真正的含義,是相互傳遞警報——對麵能發出巨響的家夥很危險。
梁洪沒有再次上膛,單手端著步槍,另一隻手緩緩向彈倉內填壓子彈,一顆、兩顆、三顆。如果鬣狗一起蜂擁而上,他不知能打出去多少槍,隻是希望在被撕成碎片之前,盡可能多地拉些墊背的。
一個人一條槍,對峙著一群鬣狗,直到被打倒的三隻鬣狗鮮血流幹不再抽搐,直到一支獅群臨近,心懷恐懼卻又不甘心的斑鬣狗才緩緩退去。
1月3日,梁洪沒有出去狩獵,從早晨就蹲守在大瓦房門前等候。兵營他進去看過,房間裏空蕩蕩的,正中央有一個很粗的管子。係統是怎麼把人變出來的,總不會讓人直接從管子裏爬出來吧。
中午,房門終於打開,身穿灰色軍裝的士兵昂首闊步走了出來。身高一米七,黃黑色的皮膚,熟悉的亞洲人麵孔,看起來就像從農田裏走出來的山民。
很失望,棉布軍裝很醜陋,灰撲撲顏色也不好看,而且敞開的袖口更不實用,估計會有無數的蚊子和血吸蟲等待鑽入。最讓梁洪失望的是,這麼士兵居然空著手,沒有武器的士兵還能算作兵嗎?
“報告指揮官閣下,士兵001向您報到。”
灰衣山民邁著正步走到梁洪麵前,抬起右手行軍禮。與中式軍禮不同,掌心向外,這是歐洲通行的軍禮。001嘴裏嘰裏呱啦講著,梁洪沒聽明白,悲催的荷蘭話,沒學過。
“以後要講漢語”,梁洪後悔,先選了荷蘭語,結果製造時係統默認成了母語。
“是,長官。”
士兵001動作很標準,規範得簡直像是機械。
“你的新名字叫甲零壹。”
阿拉伯數字構成的名字太蛋疼,這個必須改。天幹、地支再加上八卦,一共能湊上三十個字,比阿拉伯數字更強大,姓氏聽起來也更像正常人。
“士兵,你的武器呢?”
“報告長官,武器將由長官配發,甲零壹能夠熟練使用各種槍械,步槍、手槍、長矛、馬刀,可以作為步兵、騎兵、龍騎兵參加戰鬥。”
梁洪聽了幾乎快暈倒,要我給你配發武器,可咱也得有呀。
碉堡內,梁洪愁眉苦臉地對著鏡子,不是為了欣賞自己的尊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