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種滴滴答答的聲音如同春雨淅淅瀝瀝般落下,感覺像一曲美妙的音樂,吸引著我朝著那個方向走去,就像是一朵罌粟花,明知道它有毒,卻抵擋不住那種美麗的誘惑……
在昏暗的路燈照射下,我看到了一個水龍頭,它沒有關嚴,下方有一個大大的水槽,帶有一點暗紅色的水滴正一點一滴的落入其中,發出細微的滴答聲。
水槽有半米多高,內外都鑲嵌著潔白的瓷磚,等我走近看到裏邊的場景,瞳孔不自覺的收縮起來,我緊緊的握住了拳頭,感覺手心全是汗,恐懼、惡心、疑惑幾乎同時湧上心頭,讓我差點尖叫起來。
槽中滿滿一池水,顏色是紅色的,裏邊泡著一個東西,這東西體積很大。似乎是被硬塞進去的。
這是一具屍體!看不清臉,因此分不清是男是女,血水溢出了水槽,沿著水槽外壁慢慢的流到地上,像一朵綻放的鮮花,看起來觸目驚心!
就在我驚魂不定之際,那具屍體居然坐了起來!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血水順著頭發往下流,滿臉滿嘴都是!我嚇得叫了起來。我想逃走,可是兩條腿像灌了鉛一般沉重,根本就邁不開步子。
那具屍體突然開口說話了:“陳思思,跟我走……”他這一說話我聽出來了,這是王文勇!
我嚇壞了,王文勇不是在青山醫院嗎?他怎麼會在這裏!我戰戰兢兢的問他到底是人是鬼?王文勇咧開著詭異的一笑,他說這個並不重要,人活著沒有了思想那就是行屍走肉,與鬼並沒有多大區別。
他的瘋言瘋語讓我意識到他並不是一個死人,我的心才開始平靜下來,我定定的望著他,問他我憑什麼要跟他走。
王文勇說就憑他知道丁磊的下落!我喜出望外的問他丁磊到底在哪裏?他沒有回答,隻是把水龍頭開大,將頭探過去衝洗起來。這時我才發現水龍頭流出來的並不是血水,隻是水槽反射過去的顏色。
王文勇頭臉洗幹淨後,看起來沒那麼猙獰了,我不再那麼害怕了,趕緊問他這些血水到底是怎麼回事?王文勇指了指水槽邊上,我看到了一隻死去的黑狗,他說這是黑狗血,用來辟邪的。
我疑惑的問他整這東西幹嘛?王文勇一把拉起我就走,一邊走一遍說,如果沒有這些東西鎮住,今天就算他過來接應,我也跑不掉!
我們很快就到了大路上,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奔向青山醫院。
進入醫院的時候,我看到大廳裏有值班的醫生,不由得停住了腳步,王文勇卻說不用理會這些,隻要不說話,直接走進去就行了。
我大著膽子走過去,經過值班醫生身邊時,他抬起頭看了看我,繼續完起了手機,似乎並不介意我這個不速之客深夜到訪。這也太奇怪了,我滿腦子的疑問,但並沒有說話,生怕一說話就引起別人的注意。
一路上我提心吊膽,直到進入病房我都乖巧的閉著嘴。門從裏邊打開了,丁磊一臉關切的望著我,我頓時淚流滿麵,一頭撲入了他的懷裏。
這一次丁磊沒有再像以前那樣把我推開,直到我停止抽咽,自己不好意思的從他懷裏掙脫,畢竟王文勇還在旁邊,不可能讓他尷尬的看著我們秀恩愛。
我抬起頭來問丁磊,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跟我分開的?丁磊歎了一口氣說這個時候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們已經看到了實質性的東西,那些人坐不住了,已經開始向我們下手了!
我恍然大悟,然而還是有很多疑問,老馮那邊又是怎麼回事?丁磊和王文勇又是怎麼知道他要把我不利,發短信提醒我。我把丁磊離開後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丁磊一臉愕然,他說他根本就沒有發過短信,未防止被追蹤,他連手機電池都取掉了,根本就沒有聯係過我。隻是王文勇堅持說他算到了我有危險,非得要過去救我,至於老馮的事他一無所知,但他並不認為老馮有什麼問題,應該隻是敵人故意混淆是非。
說著丁磊用王文勇的手機撥通了老馮的電話,摁下了免提鍵,老馮接通電話,大發雷霆,說是他睡得正香,有什麼重要的事非得這個時候打電話。
聽他的口氣並不像是裝出來的,而且我還聽到了他邊上有工人在嘟噥,睡意朦朧的叫老馮聲音小點,不要吵到他們睡覺。
丁磊趕緊說,隻是想問問他是否想清楚了,老馮說這件事他不想參與,別害他,直接就把電話掛斷了。
丁磊這個電話一打,我更加糊塗了,明明是老馮打過來的電話,我回撥過去的,此時他居然說自己還在睡覺,從我的出租房趕回他的工地,比我和王文勇來到青山醫院的距離要近點,他完全可以趕在我們之前回去,他的話我並不是很相信。可丁磊說老馮應該是值得信任的,如果老馮也是對方的人,我們早就被對方控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