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一發問,那女人冰冷而縹緲的聲音就響起來了:“我叫羅虹,我找不到路了,快帶我回家,帶我回家……”
羅虹?我心裏咯噔一下,這個羅虹莫非就是我認識的那個羅虹,可是現在她發出來的聲音令我感到陌生,我不敢肯定就是她!
於是我趕緊問:“羅虹,我是陳思思,你認識我嗎?”
“今日被你招進門,你要送我回家,你要送我回家門……”那陰森森的聲音的把後麵那一句話重重複複的說了無數遍,但卻沒有回答我的問話。
我頓時陷入了僵局,我不知道如何跟她對話,也不知道怎麼送鬼回家,我急得手心全是汗,腦子裏亂糟糟的,感覺到自己惹上麻煩了,根本就不知道怎麼收場。
這時候,陳念緩過神來了,他顯得比我平靜得多,他沒有像我這樣恐懼,卻是兩眼放光,一副好奇的模樣:“羅虹,隻要你不害我們,我答應幫你,你說說看,怎麼才能送你回家?”
過了一分鍾不到,羅虹又開口了:“西麵牆角三吊錢,燒掉將我贖回門,把我收入瓷缽內,方能啟呈回家門!”
我愣了一愣,這個女人是說書的吧,居然這麼押韻!念念卻一臉鄭重的說道:“好好!你不要害我們,你就會送你回去的!”
那邊立馬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然後就沒有了任何聲響。
陳念走過去,把衣服掀開,我有些緊張,生怕看到什麼嚇人的東西,幸好下邊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我問陳念那個女鬼是不是已經走了?陳念說這不算是鬼,充其量就是魂魄而已,她沒有走,隻是附在衣服上邊。我看了看那件衣服,頭皮發麻,叫他趕緊把衣服拿走。
念念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我,把衣服拿到另外一個房間去了,然後把燈打開,將蠟燭滅了,將地上所有東西收拾好。
我愕然的問他就這樣完事了?丁磊的魂魄怎麼辦?
念念歎了口氣說,先把羅虹的事處理完再說。我問他是不是他的招魂術出了什麼差錯,沒把丁磊召回來,卻弄來了一個孤魂野鬼。
念念一頭黑線,他說招魂術絕對沒有問題,這根本就不肯能是他的原因,應該是丁磊的魂魄出了問題,可能是被什麼東西給困住了,引不過來。
我再問他其它問題,念念閉口不答,說是困了,要睡覺,有什麼問題明天再說,說著就回到了房間。
我隻得回到了丁磊那間屋,丁磊依然靜靜地躺在那,像是在熟睡當中,我輕輕歎息了一聲,上了床,躺在他身邊,側臥著,神情的望著他,心情澎湃,哪裏睡得著。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來了,眼睛裏布滿了血絲,但我還是出去到市場裏買了些菜,給念念,做了早餐,他吃過以後,立馬又回到了房間,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在幹什麼,直到天快黑,他才出去了一趟,買了一個瓷盅和一塊紅布回來。
吃過晚飯休息了一會兒,陳念說該辦事了!他讓我燒紙錢,邊燒邊叫羅虹的名字,他自己則把紅布鋪在地上,把瓷盅放在紅布上,再把丁磊那件衣服放在旁邊,然後燒了幾支香,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
陳念把香虔誠的舉過頭頂,對著西麵輕聲念叨了一陣,說來奇怪,屋子裏沒有一點風,那三支香冒出的青煙卻飄蕩起來,晃悠晃悠就向著那隻瓷盅去了,一下子就鑽了進去!陳念向我使了一個眼色,我趕緊過去把蓋子給蓋住了。
陳念說香煙進入瓷盅就是代表羅虹的魂魄進去了,現在我們可以送她回去了!陳念把瓷盅用紅布包好,就帶著我出門了。
每走到一個路口,陳念就把那個紅布包起的之中拿起來放在耳邊聆聽,還輕聲說話,似乎在向那個魂魄問路,看得我一愣一愣的,心裏麵都有些涼意。
走了一段路,上了公交車,坐了很遠才下來,已經到了關外。我們繼續步行,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這裏已經到了郊區,附近幾乎全都是那種殘破不堪的拆遷房。
陳念在一顆大樹下燒了一些紙,然後帶著我往那些建築走去,他叫我看仔細了,屋門口堆著一大堆鋼管的就是。
我在黑暗中小心翼翼的行走,左顧右盼,終於看到了一堆鋼管,大約有兩米來高,上邊擱著一雙雨鞋,女式的,有些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哪裏見過。
我對著那對鋼管一指,問陳念是不是這裏,陳念重重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