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姐,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念念伸手去拍我,卻發現我仍舊一動不動,兩道柳葉眉像緊緊的鎖在了一起。
雖然我沒有說話,但是看我那陰沉的臉色,念念和羅美辰兩人的心都一下沉了下來。
我臉色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你們跟上我,快,別問為什麼。”
我就像一個飛速運轉的機器一樣,眼睛一直盯著旁邊的石壁,一刻也未曾離開過。然後在一幅壁畫前停了下來。
這次,我的臉色更難看了,之前還隻是陰沉而已,現在都像快要哭出來了。
念念問道,“姐,究竟怎麼了,你發現了什麼?你倒是說句話啊,別像個悶葫蘆似的,我性子急,你這是要憋死我啊!別怕我承受不住,敵人總有千軍萬馬,我也絕不像惡勢力低頭,要和邪惡勢力鬥爭到底。”
我卻是理都沒有理他,隻丟下一句,“跟上我”。
“哎,姐……”
在一幅壁畫前,我再次停了下來。就像一座雕像般一動不動,火把閃爍在我陰晴不定的側臉上,就像一個張牙舞爪的魔鬼。
然後,我一屁股做了下來,突然笑出聲。
笑聲在這狹長的台階中不住的回響,顯得極其詭異的悚然,念念都被我笑得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來。”我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台階,“坐下吧,歇會兒。”
念念依言坐了下來,“姐,你到底唱的哪出戲,不會腦子壞了吧?”
我沒有理會他打趣的話語,對這美辰問道,“你在警校待的那些時間,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一件事?”
“什麼?”
“鬼打牆”。
我開始自言自語,“鬼打牆就是在特定的情況下,人會迷失掉方向,物理學定律失去了作用,科學不再起作用。假使在一片森林裏麵,你走了很久,這個時間可能是一分鍾,一小時,一天,更或者是一年,最終你發現你隻是回到了原點。運氣好的話可能會走出來,運氣差的話可能會被困在裏麵直到死。”
“我小時候聽說過這樣一個故事,在湘西那邊,一天晚上一個老農內急,跑去田野裏上了個廁所,直到第二天早上天亮才回家。別人問他為什麼一晚不回來,他說他無論如何都走不出那個田野,明明快走出去了,可最終發現又回到了剛出發的地方,就這樣一直在原地打轉,直到天亮,他才終於走了出來。如果天一直不亮的話,那麼他可能……”
念念怪叫一聲,“怎麼可能有這種事,你這是封建迷信,現在科學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據我所知,國內的教育已經相當普及了,你這種思想早就不該有了。”
我笑了笑,“科學是什麼?迷信又是什麼?當科學占據主導地位的時候,那麼迷信才是迷信,如果迷信占據了主導地位,那麼科學就是迷信。科學是一種文明,迷信也是一種文明而已,存在即是合理。這些東西在世界上存在了幾千年都沒有消失,那麼必然有它存在的道理。老媽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也偷學那些鬼玩意,還跟我談科學?”
“好了。”我站了起來,“現在該來討論討論我們當前的狀況了。依我看來,我們現在很可能就遇到了‘鬼打牆’。如果把先前每一座墓室比喻做一關的話,那麼現在這一關可能沒有任何怪物,但是這台階,它本身就是個怪物。”
“我剛才看了三遍,每一次都看到一處一模一樣的壁畫。當然,也有可能是這台階刻意建造的,所以我建議我們還是再看看,希望情況不會是我想象的那樣。”
我們依言往下走,這次每個人都仔細的睜大了眼睛,生怕漏掉了一絲一毫,可是現實總是與願望相違背的。
沒過片刻,我們又看了一幅一模一樣的壁畫。
這下,不僅是我,連念念和美辰都沉默了,在這不知道有多少級台階的陰暗的小道裏,氣氛突然沉默的可怕。
“你是對的。”念念突然開口。“不過我還想試一試”。
“別急,你先等一下。”我說著,撕下了一點衣服弄成了一根又細又長繩子,“等會你朝下走,如果這裏確實是鬼打牆的話,那麼你會再回到我們麵前。如果我們運氣夠好,隻是這台階非常長的話,那麼你在看到了下一幅同樣的壁畫後就拽一下繩子,我們會過去找你。”
“好。”念念應了一聲,默默的將繩子係在了身上,氣氛陡然間有些可怕。
腳步聲一聲一聲的響起,就像一柄錘子般一次一次的落在王阿貴心頭,慢慢地,隻能看到念念的背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