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法顯然是野人的屏障,就像三國裏諸葛亮在魚腹浦設的八陣圖,破了它便可直搗川蜀。前麵就是野人的聚居地了,跟上我,別亂走。”
看著阿婆進去,我快步跟上。
我倆在裏邊拐來拐去,那些石頭一動不動,最後我們從生門走出。
我感激的望向阿婆,看著她的後背,我從未感覺這樣的放心。
可是眼前的畫麵仍被巨石占據,我們似乎還在巨石陣裏。阿婆一直沉默不語,我也不好意思說什麼。
我們繼續走,情況很快發生變化。
阿婆徑直向陣內走去,我趕緊跟著,沒有她我指定迷失在陣裏。
我們的左右兩邊都有大石頭,一共是三條路。阿婆不說話,直接走進左邊那條。
兩麵是石頭圍起的牆,我十分驚訝,這麼大的石頭,竟然個頭全部一樣。正想著,看見阿婆向右轉彎了,我快走幾步跟上。
兩麵的場景一模一樣,又拐了幾個彎,前麵一塊大石擋住了去路。
怕地麵有陷阱,我試探著走過去,繞著大石邊緣走了一遍,摸了摸兩邊縫隙。
“還真是死路”,我咦了一聲。
阿婆站在原處,看著我的一係列動作。
忽然什麼聲音響了起來,隔著不遠,好像是桌子移動。阿婆跑出去,大叫道:“快走,石頭壓過來了。”
來不及反應,我拔腿就跑。阿婆環視四周,在右邊道上看了一會兒,“從這走”,她說。
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隻能相信她的判斷。
我拿出百米衝刺的勁頭一路跑,可等我跑到某個轉角,阿婆不見了。
“阿婆”,我大喊一聲。回應我的卻隻有大石的移動聲。
我站在原處,頭皮發麻,緊張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前麵有兩個路口。
“真倒黴,蒙一個吧”,我向其中一個衝過去。
我衝進右邊那條路,兩邊的大石不斷的向我擠壓。“不對!”但現在沒法回去了,我隻好往前跑。
前麵忽然出現綠色,我看的很清楚,道路的盡頭沒有石頭。我大喜,也不再節省力氣,拚命的跑。
兩邊的石頭離我越來越近,已經擦到了我的肩膀,跑步甩起的兩臂有時候能碰到石壁,我不得不側起身子跑。
前麵是一麵冷杉樹林,我看到了,也顧不得擦破皮膚與石頭碰撞的疼痛,畸形著身子大步往前邁,最後終於逃了出來。
我興奮的跑向樹林,可出來之後蒙了,她媽的,懸崖!
繁茂的枝條遮蔽了洞口,完全擋住了背後的真實情況。
我回頭看大陣,剛才跑出來的那條路窄的隻剩胳膊粗,快被兩邊大石擠沒了。
怎麼辦,沒路了。
懸崖上吹來風,我從來沒有這樣的心悸。我的背麵是連接起來的大石,三米多高。其她三麵是懸崖。
我可不能死在這裏。
那個大陣,既然能動,就一定可以回到原來的位置,我就在這等著。
覺得這是個辦法,我又回去,站在路口等待。
可是等了好久都沒反應,大石頭就跟死了似的一動不動,我氣得踹了一腳,卻不想疼的自己嗷嗷叫。
周圍隻有樹,沒地方坐,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憤怒的喘著粗氣。
“阿婆”,我大喊了一聲,回應我的卻隻有嗚嗚的風聲。
我放下背包,扒拉裏邊的東西。越扒拉越生氣,餅幹,繩子,小刀,地圖……,就是沒有爪子。我本想用爪子爬上大石,現在完了,徹底死了。
這就是阿婆說的死門。我猛錘了地一拳,沒沾起任何泥土,地表的淺土被風吹淨,剩下的堅硬無比。
我站起來,又用鞋底擦了一下地。
冷靜,冷靜。我告訴自己,越是這種時候越需要冷靜。現在應該是下午兩三點,離太陽落山還有四五個時辰,一定不能在這裏過夜。
我望向懸崖。
懸崖上的風向裏吹,我壯著膽子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可還是被嚇到了,離懸崖還有十多米腿就軟了,我不得不趴了下來,一點一點的爬過去。
涼風從頭頂吹過,吹幹了我額頭的冷汗。這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裏想起電影中懸崖斷裂的畫麵,我猛甩了幾下頭,趕出那些想法。
爬了好久,終於爬到了懸崖邊,我身體緊緊貼住地麵,頭小心向外探去。
差不多一千米的高度,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從未那樣的,前所未有的恐懼!
我一點一點的向外挪身子,直到頭跟脖子全露在外麵,向下望,突然瞪大了雙眼,數十個棺材赫然出現在眼前。
看到黑漆漆的棺蓋,我心裏不由得一緊,整個身子竟然在發抖。哆哆嗦嗦的往回退,往後爬了十多米才敢停下。
天呐,這都什麼玩意。懸崖下的幾十口棺材,莫非是懸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