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想象力此時發揮作用,裏麵是不是住著某位神靈,或者一頭大蛇,再或者一隻萬年老僵屍。我看了太多童話,老是忍不住去聯想。
棺材是兩列並排的,我從中間走過,戰戰兢兢,生怕棺蓋突然掀開,跳出一隻僵屍。但所幸什麼也沒發生。
“願死者安寧,我無心打擾,萬望見諒”,我在地上磕了一個頭,感謝他們手下留情。我怕圖坦卡蒙墓裏的悲劇再次重演,參與開啟陵墓的人一個接一個死亡,連抬棺材的工人也死於非命。
“願逝者安息”,我又重複了一遍,忐忑的繼續向裏移動。
洞向裏延伸,而且有逐漸收縮的趨勢。
我背包丟在崖頂,手電筒包括所有的東西全沒了。但繼續待在這裏也不是辦法,同時我對裏麵的東西也很感興趣,於是一點一點的走了進去。
怕裏麵突然躥出什麼怪物,我走的十分小心,那跟木棍一直緊握在手裏。
洞裏四麵很幹,四周比地麵光滑,我猜這一定是個通道。因為經常走動,地麵受的摩擦多,就會跟牆壁有區別。我興奮起來,這不是個死洞。
慢慢往前走,發現地上有碎石,蹲下仔細一觀察,與牆上的石質一比較,好家夥,一模一樣。這樣的碎石在前麵還有,我發現在狹窄的地方格外多。
於是聯係到之前的棺材,我有了一個想法。這很可能是棺材與牆麵碰撞留下的。我忍不住折回去看棺材,發現果然,棺材沿都受到了輕重不一的損傷。
這發現讓我大吃一驚,莫非先民的懸棺都是這麼運的。通過某些洞穴,從地麵直接運到懸崖。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洞穴就通著山下了。
我思索著,這算件好事。可我怎麼都高興不起來,上山是找野人的,現在自己下去,不僅野人沒找到,阿婆也丟了。
忽然想到另一種可能,我回身去看棺材,抓住棺蓋,使勁的往上抬。棺蓋太重,我隻能改成挪,但依舊挪不動。
我罵了一聲,在棺蓋上打一拳,棺材沒發出一點動靜。我懷疑這是野人的棺材,但缺少工具,沒法驗證。
我愈發的堅定這種想法,這是野人的墓葬,沿著洞就能通到野人的住所。我大膽起來,抓著木頭,向裏走去。
越往裏走,光線越弱,到後來竟然發現一些壁畫,但這地方光太暗了,我隻能依稀的辨認。
中上方有個人,他伸展四肢,呈一個“大”字型,從腰部往上有半環,一邊一個,人物的一手拿著長矛,一手拿著短短的東西,一頭鋒利,好像錐子,但又不是。他腳下踩著一個三角狀的東西,似乎是船。
我又轉向另一邊,突然身體往後一退。看到了一張臉,鬼的臉。我下意識的就把木棍砸過去,可手一舉起來就知道錯了,那還是壁畫。
看著這幅畫,我不由的膽寒。一張塗成黑色的大臉,露出尖牙,頭的四周掛滿小骷髏頭。
這是什麼東西,野人的崇拜神?還是巴人的東西。我伸手去摸,蹭掉了臉上的一點黑,兩指搓了搓,發現搓不掉,我又蹲下來在地上搓,竟然還是掉不了。
繼續往裏走,牆壁上還有壁畫,但光線已經暗的不足以看清,黑暗中人容易出現恐懼,加上手指已經染上顏料,所以也顧不得牆上的壁畫了,扶著牆一步步的往裏走。
在黑暗裏走了很長時間,以至於接觸陽光的那一刻有些不適應。前麵是突然被打開的。
幾個強壯的野人推開堵門的石頭,後麵四個野人抬著棺材。突然見到光線,眼睛還沒適應過來,我隻看到幾個高大的影子。
最前麵搬石頭的野人大叫一聲,發出鴉雀般的聲音。我意識到不好,開始往回跑,但那野人反應過來,衝過來追我。
野人跑的奇快,我才跑出十步就被他一把抓住,我拚命的四處亂抓,抓到兩手紅毛,恐懼更甚,不顧一切的掙脫。可野人的力氣極大,抓住我的手,輕鬆的就把我拖了出去。
外麵站著一群野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
兩個野人跟拎猴似的把我拎過去,一下將我推倒在地。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這些野人俘虜了!
不敢動,借著這個功夫我趕緊四處打量,這好像是一個祭祀圓台,不遠處還有一個火盆。聯想到之前的棺材,我想這可能是他們的送葬台。
我看清了野人的真麵目,他們長著一身紅毛,身形普遍高大強壯,臉都十分醜陋。
周圍站著十多個野人,從襠下來看都是男的,每人手裏有一束草。其中一個麵態蒼老,但他發號施令,好像是裏麵的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