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青銅板邊停下,腰慢慢彎曲,蛇玉被我抓在手裏,一點點靠近凹槽。
哢的一聲。
我急忙向後退去。
三雙眼睛同時注視著青銅板,時間在手表秒針的嗒嗒聲中流逝。
忽然“哢”的一聲,從青銅板下傳來,像是機關動了。
念念率先走了過去,招呼我:“咱倆把它抬起來。”
我猶豫著走過去,這是真的遺跡,想象中青銅板該自己彈出來啊,難道還靠人工?
青銅板果然上升一點。
我看見底下支撐的井口狀東西,念念已經抓好,我抓著另兩邊,使勁一抬,蓋子起來了。
“是一個斜洞”,美辰最先看到下麵的情況。
我跟念念把青銅板抬到腰處,往旁邊使勁撇,青銅板一聲悶響。
我看著洞口咂嘴,“挺像最開始下天坑的小道。”
天色不是很暗,西下的日光傾斜,恰好與洞內的斜度一致,洞內十分明亮。
“真是完美的設計”,美辰對先人的建築讚不絕口。
其實這樣的建築不是首例,但效果卻讓人震撼。我知道埃及有個神廟,在特定一天的某個時辰,陽光能照通整個通道。國內還有個雙塔交影,某一天中,太陽和月亮同時位於東西方天邊,日月之光分別從兩側照射雙塔,使雙塔之影從不同方向向中間緩緩移動,交融在一起。
念念第一個走了進去,坡度不陡,非常長。但入口處確實有點矮,他不得不低下了頭,丁磊緊隨其後。
我讓美辰跟上,自己殿後。高大凶猛的猩猩們站在一邊,丁磊讓它們先回去,猩猩們嚎叫一聲,統一的撤離。
我向他豎大拇指:“真高”。
丁磊難得羞澀一笑,道:“難得美女誇獎”。
丁磊說要去應付郭二爺他們,不能陪我下去了,說完就匆匆離開了。
我走在念念和羅美辰後麵,因為個頭,隻能弓著腰前行。
青石台階多年未見人煙,發出的每一聲都那樣沉重。
念念探著步子往下移動,小心翼翼。這是真的遺跡,肯定沒有陷阱,我看著美辰的後背心想。
越往下走越寬,上麵也越高,我也得以看清路況。走到最底層,我估計下了三四米。
陽光在這裏止住,我們從包裏取出了手電筒。
眼前的情況並不是想象中那樣,道是斜的,往右前方延伸。
四麵沒有加固的結構,甚至連個棚頂有沒有,路麵不算太窄,可以兩人並排通過。
我摸了摸洞壁,蹭了一手的黃土,在另一隻手手背上摩擦掉,想說一句真簡陋,但怕美辰聽了不高興,也就算了。
念念跟美辰已經打著手電筒走了,我也不能幹待著,加快腳步去追他們。
在前麵牆壁上發現不少胳膊粗的洞,我拿手電筒往裏照,卻發現裏麵是歪的,隻看見土沙。
念念掃了一眼繼續前行,我問他對這洞有什麼看法。
“是什麼動物打的”,他說。
我心想也有可能,這麼彎曲,不可能是人打的。
這條路走到頭又往右拐,路上除了洞,依舊沒什麼發現。
快走到盡頭了,美辰忽然說:“那有個凹槽”,說完就加快了腳步。
等我趕過去的時候,她已經把那東西取了出來。念念站在一邊看。
手電筒的燈光下,是一個青銅刀幣,刀麵上有凸出來的文字。整個刀幣古樸厚重,曆史的痕跡十分明顯。
我想起一件事,丁磊在奇門先民的墓葬裏發現刀幣,並十分認真的告訴我,先人被鬼殺了。美辰也說了,刀幣應該在祭祀的時候用。
眼下這個地方,是祭祀的場景?
我問念念:“怎麼奇門祖先這麼喜歡刀幣?”牆裏的凹槽隻有這一枚刀幣,他端詳了許久,也沒想清楚為什麼。
念念拿過去又看,看半天也沒說話。
我說:“是不是偶然落下的,其實沒什麼意思”,既然連丁磊都不知道,那這種可能就非常大啊。
美辰聽到我的感歎,回頭瞅我,我一愣,她竟然如此細心,知道我在想什麼。
“咱也別研究了,拿回去給再看看吧,這裏說不定還有什麼危險”,我適當的提了建議。
他們也沒更好的辦法,繼續琢磨下去隻能浪費時間,於是把刀幣裝了,繼續向前。
又斜著向左,走到盡頭又向右。我被這設計搞蒙了,都是自己人,整這麼複雜幹什麼。
地道終於走到了盡頭。
念念手電筒照著盡頭的牆壁,他說那裏有個凹槽,裏麵卻空無一物。
我們三人都不信,跑過去看,半米寬的凹槽裏,竟然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