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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時分,綿延在會城城外的封戰會營地裏燈火已經基本上熄滅了。現在時間已經過了子時,封戰會士兵們雖然善戰,但是他們的警惕性卻不如普通的士兵們那麼仔細和細致。在這段時間內,靠著橫斷山脈邊上的營地裏在那裏巡邏著的士兵們已經靠著自己的倚在木樁營地外邊的武器上昏昏欲睡了。當然,他們也猜想不到,在他們這麼五萬軍隊駐守著的,如同銅牆鐵壁一般的營地裏竟然會出現不是他們封戰會成員的外來者。而且這些外來者們還竟然想要去勸說那一支被封戰會軍隊作為前哨軍隊出現的封國南部之軍掉頭,配合守衛會城的陳傑將軍手中尚存的五千騎兵發動絕地反擊。
靠著月色的掩護,一道穿著白衣的少女身影縱身躍下了橫斷山脈,隻見她貓著自己的腰,半蹲著身子在那裏向前走著。在她的身後還跟著一位穿著藍色長衫的少年和一位穿著棉衣的中年男子的身影。他們三個人趁著這個時候,封戰會的防守不怎麼嚴密的時候,悄然出現在了這裏。而他們的目的地,正是繼續向前走,繞過封戰會大軍駐紮著的營地,位於距離會城最近的一座白色帳篷的營地,那裏,便是封國南部之軍的駐地。馮姍姍微微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帶著陸登和張道兩人繼續無聲無息地前進著。他們甚至從一位靠在兵器上的封戰會士兵麵前走了過去,那位士兵都渾然不覺。順著黑夜,他們三個人慢慢地向前摸索著,指引他們前進的便是夜色中會城那隱隱約約的輪廓。他們知道,他們要去的地方,距離會城最近。由於封國大軍的營地是橫向駐紮在橫斷山脈到會城城外這一段距離上的。所以基本上沒有花什麼太大的力氣,馮姍姍就已經瞄到了前方不遠處有十餘座白色頂篷的營地,那裏便是張道手下的那支封國南部之軍的駐地。張道看到自己手下的兄弟駐紮著的營帳,他的眼眶就已經濕潤了。他已經害過自己的兄弟們第一次了,這一次,他絕對不能再把兄弟們帶進火坑。張道想到此處,不自覺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臉上露出了堅定無比的表情。張道告辭離去,他隻身一人潛入了封國南部之軍的駐地。馮姍姍並沒有攔下他,而是拉過有些不知所措的陸登繼續向前走去。走了兩步路,陸登突然問道:“姍姍,你為什麼拉著我走啊.......萬一這人半路反水......哎呦...........你掐我幹嘛.........”陸登問到一半,馮姍姍已然半真半假地輕聲抱怨道:“你啊......什麼時候能夠學聰明些.......我們這樣跟著他去是將我們自己送到虎口之中去任人宰割.......至於他是否會反水這一點你不需要擔心..........那張道斷然不甘心就這麼也被人始終當成玩物一般使用..........我們現在反而是離開這裏安全...........反正也已經留好了相互通信的辦法........你就等著看吧.......我們就先離開這裏就行了......”馮姍姍說完,娉娉婷婷地踩著自己的步伐向月夜中勾勒出輪廓來的會城,她絲毫不擔心張道會出爾反爾,他這人如果真的給他能夠為大將的機會,這人必定會不計後果的去追求,縱然這樣可能會搭上他自己的性命。現在,馮姍姍擔心的就是這兩天封戰會的大軍會不會一並突襲會城強行將其攻破。馮姍姍現在過去會城,實際上倒不一定需要進城,她隻想告訴陳傑,再堅持兩天便可。隻要五千騎兵未動,會城始終擁有裏應外合,擊敗封戰會大軍的能力。
跟在馮姍姍身後的陸登凝視著馮姍姍的身軀漸漸遠去,他卻沒有辦法阻止馮姍姍的腳步,他同樣也知道馮姍姍說出的話是不可能會改變的,陸登隻能苦笑一聲,收了收自己腰間的腰帶,急急地追了上去..........
魔靈大陸上的春季雖然到來了,百姓們同樣也恢複生產開始進行春耕了。不過,春季這個詞語對於苦苦守衛了五天的會城來說,注定成為了一個沒有任何詩意的春天。這段時間內封戰會也派出軍隊協助封國南部之軍攻城,使得攻擊會城的軍隊一下子就幾乎多了一倍,守衛會城的士兵們也頓時感到了無形之中撲麵而來的壓力。逼得守衛會城的齊國軍隊沒日沒夜地在城頭堅守著,浴血奮戰。但是這樣,無異於是對這些齊國士兵體力卻是一個很大的考驗。才這麼些天,這位士兵們的臉上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深深的勞累和疲倦。他們身上的衣服褶皺不堪,頭發一團淩亂,身上沾著的血跡還沒有來得及擦幹淨就立刻得投入下一次即將到來的戰鬥。
這樣慘烈的戰鬥,讓陳傑第一次感受到了心中焦慮,他每日除了鼓勵士兵們堅持,鼓勵百姓們不要失去希望以外,他還懷著一絲絲飄渺的希望,除了北境齊國的援軍之外,陳傑還在等待著馮姍姍和陸登兩個人帶回來的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