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似乎早就料到這個答案,嘴角笑意盈盈,這樣最好不過。
京都,相國府。
探子回報,“相國府二小姐因和大小姐爭搶當朝二殿下,卻因為二殿下心屬大小姐,二小姐以死相逼,卻不料腳下失足落入滔滔江水中,生死不明。”
鈺椛才剛剛聽到這個消息幾乎快要昏厥,她強忍著痛苦和難過,一股氣奔到了大堂,這個地方,自從她嫁進來也並未來過幾次,而今倒是第一次正大光明的走了進來。
相國似乎也是剛剛才得到這個消息,雖說華容是個庶女,可終究是他的女兒,說不難過也不可能,而華韻乖巧的跪在一旁,臉上還掛著點點淚珠,看到鈺椛疾步走來,她臉上表情更加淒慘,她一把抱住鈺椛的大腿。
“姨娘,是我不好,明明妹妹那麼喜歡二殿下,要是我不聽二殿下的話不去赴約可能一切悲劇都不會發生了,姨娘,你要怪就怪我。”她從來沒有當麵喚過她姨娘,隻不過這次覬覦相國在,她便裝的更加委屈。
鈺椛怎能不知她惺惺作態,隻不過她什麼都可以不計較,但是這件事關係到她的女兒,她唯一的女兒身上,她又怎能不做聲。
她腿一撇,直接將華韻撇到一旁,這個動作可又引起了一旁柳氏的不滿,她看著自己的女兒被撇到一旁,摔在地上,她忙把華韻扶起來,“韻兒,傷著哪兒沒有?”
“娘親,沒有,沒有。”華韻連連擺手,但是右手卻磨蹭著左手的手肘,柳氏一把撩起了她的袖子,白皙的肌膚上被蹭破了一點皮。
“老爺,你看看,這個女人多狠的心,把咱們女兒傷成這樣了,明明是她的女兒不知羞恥勾引二殿下,二殿下不依她便以死相逼,這樣的女兒也不知道是被什麼樣的娘教出來的,青樓女子就是青樓女子,做法手段都是上不了台麵。”她這一言,既是針對了華容也針對了鈺椛。
說實話她嫉妒,站在大廳中的那人,身姿傲然,雖是一身樸素的衣衫,但難掩她的國色天香之色,過了這麼多年,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反而給她增添了一種韻味,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那樣的姿色是自己穿戴得再華麗,擦多少胭脂水粉也無法比得上的,幸好,她的女兒不像她,柳氏暗暗想著。
鈺椛一身傲然的站在那,身上散發著強大的凜冽之意,“你們的女兒,嗬,那我倒要問問相國大人,那我們的女兒呢?”那一刻坐在大堂中的相國幾乎快要睜不開眼了,是啊,有多久沒有去看過她們母子了。
他永遠都忘不了曾經見到她的時候,她素紗蒙麵,自己一支羽箭挑落了她的麵紗,露出她驚為天人的一麵,那是怎樣的美貌,即便是知道她是青樓女子,可是還是一見鍾情了,後來神使鬼差他們共渡一夜,原來她還是完璧之身,這個結果讓他又驚又喜。
他想娶她,可是他之所有能有今天的地位,大多是因為柳氏娘家的功勞,現在他卻為了一個青樓女子得罪柳氏一族,孰輕孰重他自己知道,但不久便鈺椛便有了身孕,權衡之下他還是將她娶進了府中,可是為了安撫柳氏,他一直忍著沒有去見她們。
他明白自己對她越好,才會引來柳氏更加瘋狂的報複,所以他不去看,不去想,可是她還是走了,幸而老天有眼他再次遇上了兩人,將她們接回府中,原本想要對彌補她們,卻不想柳氏處處為難,迫於無奈,他隻有不聞不問,隻是在夜深人靜兩人都睡著之時,他會悄悄躲在暗處看在她的睡顏。
而今她一句相國大人,無疑是直接將界限劃分開來,他又該怎麼去回答,“鈺兒,你別擔心,我已經派人前去打撈,一定會救回容兒的。”是有多少年他沒有再這樣喚過她,鈺兒。
鈺椛看著坐著上位的那人,嘴角一抹劃過一抹冷冽的笑容,她定定的看了柳氏和華韻一眼,最後口中驀然說出幾字:“容兒是怎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究竟誰是黑是白,等到烏雲散去,我要讓你們看個真切。”
“你這女人一點教養都沒有,怪不得生出的女兒也和你一般的德行,哼,一個庶女而已,我們相國府有韻兒就可以了,這就是命,你女兒杳無音訊,你這輩子都不能翻身。鈺椛,你這輩子就是輸。”柳氏不甘,憑什麼這麼多年沒見,他看向她的眼神還是這般的柔和,她做了這麼多,為何連她一句話都抵不上。
“教養,你口口聲聲說的教養便是攛掇女兒巴結皇子殿下,如今攀附上一位皇子便已經大勢已掌握,嗬,別笑我了,這天下的大局豈是你一介婦人所看得這般,翻身?柳如雲,我從來就沒有想過和你鬥,不過現在不同了,若是我女兒出了半點差池,你便拿你最珍惜的東西來抵。”那一刻,鈺椛身上散發出一股天下地下唯她獨尊的氣勢。
就連相國也有些震驚,天呐,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鈺椛麼?不得不說,她剛剛氣勢上絕對是壓了柳氏一頭,他看著鈺椛離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了愁思,他認識的這個人仿佛好像變了,又或者這才是她本來的樣子。
“老爺,你看看,這女人是有多凶狠,當著你的麵都敢這麼威脅我們母女兩,你若是不在,她豈不是要將我扒皮拆骨給煮著吃了?”柳氏搖晃著步搖踉蹌到相國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