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韻閨房之中,柳氏正坐在她身邊挑燈夜談,看著燭光中容色秀麗的女兒,她拿出一個錦盒交予華韻手中,“韻兒,這是華家很久以前便傳下來的鐲子,雖說不是什麼特別傾城之物,但是也代表著你是華家的長女身份,娘這肚子也不爭氣,這麼多年來也沒有給老爺誕下個兒子,老爺雖然表麵沒有說些什麼,但是心裏肯定是有些不願意的。”
華韻接過盒子,看著麵前婦人,她似乎也不像是以前那般自信,誰都知道華相國愛妻,這麼多年來,除了娶過一個青樓女子為妾,幾乎沒有任何桃色新聞,京都哪個人不是以他作為榜樣,可是柳氏心知,老爺是給了她麵子。
因為他在娶她之前便承諾:“此生隻得你一人,決不負你。”可是鈺椛卻是他承諾中的意外,他雖然將鈺椛娶回來,但是也深知自己的手段,這麼多年來爺並未關愛她們,可是日子一天天過去,她的肚子再也沒有動靜,這讓年紀一大的柳氏越發擔心。
“娘親,我知道的,這些年來爹爹待你這麼好,就算我出嫁以後他也仍舊會一如既往的待你。”華韻寬慰著她,畢竟這麼多年都是這麼過來的,爹爹從來就不關注那一對母子,更何況現在已經除了一人,相信以鈺椛那樣柔弱的性格,整日思念女兒身體一天天垮掉,說不定沒幾日就歸天了。
而她已經嫁給太子,將來誕下一兒半女,華府自然還是她的掌中之物,她的如意算盤倒是打的不錯,隻不過柳氏並沒有因此露出笑顏,她的臉越發的惆悵。
“韻兒,我覺得最近華府有些不太平。”柳氏眉頭緊皺。
華韻一心準備著婚事,三天兩頭就往王爺府跑,自然沒有心思管家裏的事了,看著柳氏的麵容,她嘴角的笑容不由的收斂,“娘親,哪有不太平了,我怎麼沒有發現。”
“你爹他,他最近時常去清水苑看望那個小賤人,甚至還留宿在清水苑中。”說到這裏,柳氏不由得咬牙切齒,那個小賤人,死了女兒還不安生,還要在府中作怪。
“哦,你說這個啊,她死了女兒自然苦悶鬱結,爹爹去看望看望那也是人之常情,免得傳到外麵去了,人家還說我們相國府冷漠至極呢,娘親你就不要顧慮了,這麼多天華府都是你當家,她沉溺了這麼多年還能翻起多大的浪來?”華韻滿不在乎的說道。
柳氏聽她這麼一說,心中不由得變得好受了很多,“那倒是,這麼多年來她都是看我眼色行事,現在能力挽狂瀾什麼?更何況,現在你嫁給了太子,太子是要當皇帝的,將來你就是皇後娘娘,我的女兒是皇後,她有什麼可比的,是我太多慮了。”
“這不就得了,娘親你還得像以前那般,你是華府的當家主母,豈是一個勢單力薄的小妾可以威脅的,以後我也要像你這般,看看有哪個女人敢搶我的位置,下場就和她一樣,哼,現在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華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兩人詳談甚歡,絲毫沒有注意到窗外默默的站了一人,華初羽原本想女兒出嫁肯定多有不舍,準備過來慰問一番,卻沒有想到恰好聽到兩人的談話,他倒是不知道自己這麼多年悉心培養的女兒居然如此毒辣。
那****就覺得有些古怪,現在親耳聽到兩人的談論,他的拳頭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心中更是覺得這些年來愧對華容母子,自己一心寵著的母子竟然是如此歹毒之人。
想到鈺椛那張溫柔的麵容心中不由的一軟,重新邁步去了清水苑,“鈺兒。”看到在夜幕中的女子獨自黯然傷神,他疾步走到她身邊,“又在想容兒了吧,你放心,直到現在我們仍沒有打撈到容兒的身體,說不定她被人救走了,夜深露中,你還是先回屋吧。”
鈺椛點點頭,依偎在身邊的這個男子身邊,“初羽,你說容兒一定沒有事對吧。”
“容兒福大命大,老天爺一定會保佑她的,倒是你,你看看你最近瘦成什麼樣了。”華初羽看著她略顯嬌柔的臉頰,這些年來他刻意不去關心她們,有多少次沒有堂堂正正的打量過她了,眼前的女子比起十多年前變化並不大,臉上沒有一點皺紋,素麵朝天仍是傾城之色。
她一直沒有喚他老爺或者夫君一類的稱呼,她仿佛還是當年那位美貌少女,在淡淡的燭光中,鈺椛的臉頰閃著淡淡的光芒,更顯她氣色沉靜。
華初羽看著眼前氣質溫婉的女人心中遺憾,為何先前他要顧慮那麼多,自己那麼疼寵的柳氏母子竟然是心狠手辣之人,作為官場中人他知道誰的手上也沒有幹淨的地方,可是在這個家裏,他決不允許有一點肮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