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要讓我親眼所見你自己設下的陷阱,我那麼的相信你,你卻因此利用我,華容你知道我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今日你卻從我這裏奪走了對你的信任。
碧玉雖然是奴婢不假,但也是從小跟在我身邊的人,你應該知道我在心中已經把她當成了家人一般,而你卻讓她以身涉險,這件事情你難辭其咎。”
玄燁的眼中充滿的不信任和責怪華容有口難辯,“燁,不是你想的那樣,一切真的不是我設計,這本來就是事實,謝婉如她就是一個善於偽裝的女人。”華容有口說不出,畢竟那是必須不是親眼所見到的事情。
但是現在玄燁卻以為是華容為了陷害謝婉如故意設下的陷阱,並把一切都歸咎成她的陰謀,原本一心信任的枕邊人而今卻在他心裏開始有了裂縫。
華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一開始就欺騙他說陪自己散步如若不是如此,玄燁隻怕也不會那麼的生氣,他最煩被人利用,而且利用他的還是他自己最相信的人。
他抬頭看了看天說道:“天色不早了,你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玄燁的語氣雖然是說著關心她的話,但是眼中卻沒有了溫度。
“那你呢?”華容不禁問道。
“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玄燁說著,便率先離開了華容,這是他第一次轉過身背對著花容,華容看著他的背影,心微微的顫抖著,這一次她真的是錯了。
本來玄燁已經承諾了他不會再見謝婉如,而自己卻又畫蛇添足蹦出這些事情還讓他誤會,其實她能夠理解玄燁,畢竟對男人而言自尊心是很重要的一件東西,而他對華容的期望有多大,現在被他所傷就有多深。
玄燁根本不在乎謝婉如到底是不是那樣的女人,因為不管她是好是壞和自己也沒有半點幹係,但是玄燁隻是難過自己傾心傾力地對待一個人,最後卻被她如此回報,她這樣做分明是對自己的不信任,那麼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對她所做的一切,又算什麼呢?
他不由得自嘲一笑,隻覺得自己好失敗,原本以為對這個家他已經付出了所有,又做到了自己該做的,但是他始終不能做到的便是華容信任的心,大概兩人真的需要冷靜下來好好思考了。
華容獨身一人氣若遊絲地遊走在皇宮之中,她並沒有選擇回寢殿,事實上,她覺得自己此刻仿佛是沒有去處的孤獨之人,該去哪裏?又該做些什麼?她一無所知,本來想要去看看碧玉的傷勢,但是一想到現在秋源正在她身旁,他們兩人的感情自己看得分明,若是在這個時機去打擾到兩人,還是不去的好。
夜風冷冷地灌了進來,他攏緊了自己身上的披風,但還是抵禦不了那寒冷的溫度,有些寒冷可以用的衣服,或者其他東西所取暖,但是若是心也冷了那麼又該如何?
她失去了方向,四處遊蕩,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她和玄燁為何會走到今天的地步,她想了一遍又一遍究竟是誰的錯,是謝婉如還是玄燁更是自己,隻怕到頭來她也說不清。
她想大概還是因為兩人的關係一帆風順,想到自己從前和玄暝的那一段情又是傷心,又是難過,又是跳江又是背叛,到了玄燁這裏,便是他一直以來都是在她身邊,不管是以什麼姿態,什麼身份出現,他總是默默的守護著她。
華容從一開始都不敢靠近到後來逐漸變成了習慣,變成了理所應當,仿佛自己不管做什麼事情,她身後總會有一個人幫她收拾,她被他捧在手心裏,而他也樂於對她好毫不掩飾自己的寵溺。
但是而今當遇到真正的波折之時,她才發現自己原來竟是那麼脆弱的一個人。而他們之間的感情,也終於在風雨中搖搖欲墜,她雖然說著要保護兩人的感情,可實際上卻是把玄燁推得更遠,將兩人的關係搞得更僵,事情沒有一點進展反而還推出了不少。
早知道她又何必多此一舉做這些事情呢,隻要玄燁能在她身邊,那麼一切便就夠了,可是這世上哪有什麼後悔藥已經過去了的事情,又如何能夠追溯回來呢?她悵然若失的走到了一片花徑深處。
突然間她的視野中出現了一人,夜幕之下,月光清冷的灑在那紅牆綠瓦之上,在那傾斜的屋簷之上斜坐著一人,那人的發絲在夜色中飛揚。
華容腦中出現了兩個字,刺客,若不是刺客一般尋常的侍衛又怎會跑到屋頂上去,心中一片焦慮,默默的念道沒有看見我沒有看見我,於是便悄悄往後麵退了幾步想要躲到那人視線的盲角之中,哪知道才後退半步,剛剛還在屋頂之上的人,已經身輕如燕的飛了下來。
頃刻間便落到了她的身前,那露在外麵的雙眼,在黑夜之中泛著幽冷的藍光,是那個莫名出現而又突然走掉的人,想不到自己竟然又再一次見到了他。那人看到華容失魂落魄的臉並不驚訝,仿佛早就料到了這一步。
於是開口說道:“娘娘,好久不見。”
華容冷眼掃了他一眼,“誰跟你好久不見,咱們素不相識好嗎?都是你這人的烏鴉嘴,害的本宮,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