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外麵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怪不得玄燁興致來了,她小心地走到玄燁身後,輕飄飄地喚了一聲“燁。”語氣帶著少女的嬌羞和愉悅,他現在出現在這,是不是證明他已經不怪自己了?
玄燁轉過身來,看見她臉上複雜多變的神情,“阿容,我不怪你。”侍衛已經向他稟報過華初羽找華容談了一會兒,雖然不知道內容,但是他大概可以猜出,華初羽大概會告誡華容自己今天生氣的原因。
其他人不了解華容難道他也不了解她麼,華容肯定是無心的。所以他問道:“這件衣服到底是誰讓你換上的?”玄燁一針見血的問道,以華容的性子她絕對不可能穿這樣的衣服出席那種場合,所以她定然是受人的蠱惑。
華容腦中急轉,連忙回道:“沒有誰,隻是我一時起意,隨便挑了一件衣服,卻不想這件衣服竟有這麼大的來曆,此事是我不對,沒有顧及周全,你生氣是應該的。”華容連忙承認錯誤。
在她心中雖然已經猜測是綠珠所為。綠珠作為自己的陪嫁丫鬟,從小到大也是她陪著自己。即便隻是和她有關,但華容寧願相信,綠珠有所苦衷,但是她又害怕玄燁因此懲罰綠竹,所以自己將所有事情都承擔了下來。
玄燁一眼就拆穿了她臉上的偽裝,“阿容,你在騙我,你的眼神在閃爍,你還是實話實說了吧,此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事,我說了是我自己不小心穿錯了衣服,你就不要多問了,你又要怪就怪我。”
玄燁眼眸深邃,看著華容不住閃爍的眼神,心中若有所失,她包庇的這人,究竟是誰?見她不願多說他也沒有多問,隻是,心中有些不快,華容難道還是不相信自己嗎?
一想到這裏心中不由得有些煩躁,手中的毛便被他強力一戳,直接斷成了兩截,墨跡渲染了宣紙,華容看著惱羞成怒的玄燁,不明白他為什麼又開始生氣?
“燁,你到底在生什麼氣?”
玄燁轉過身來認真的看著華容,“我再問你一遍,讓你穿上這件衣服的人是誰?”他一直緊盯的目光讓華容心中不由得一緊,但是他越憤怒華容更是害怕他因此遷怒於綠珠。
畢竟今日爹爹跟她說了過去,玄燁那麼記恨前皇後,要是被他知道是誰給自己的衣服,也不知道他會如何處理綠珠,想到這裏,華容連忙回道:“我都說了隻是是我一人所為,你若要懲罰,便懲罰我一人好了。”
華容強出頭,她越是倔強,在玄燁的心中就越是難過,在玄燁看來她竟是為了另外一人和自己對抗。“好,既然你說要罰,那麼朕就罰你禁足五日。”玄燁的好心情都被此事所破壞,他再也沒有言語直接奪門而出。
華容隻是看著,那被墨跡染黑的宣紙,背脊一陣一陣的發冷,在玄燁離開以後,華容才淡淡道:“出來吧。”
從屏風後麵走出一個唯唯諾諾的人,那人直直跪著在華容麵前,“皇後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
華容坐在一旁,冷眼看著地上的人,“果然是你,難道你都不打算狡辯一下嗎?”對於綠珠毫不掩飾自己的行為,華容倒是有一些吃驚。
“奴婢本就做錯了事,理應是要受罰的,不管是砍頭也好,五馬分屍也罷,這都是奴婢是應得的。”
“綠珠,你告訴本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以你的性子不像是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你若想要害我,早就害了,也不會等到今日,而且,事後你也沒有潛逃,而是直截了當的承認了錯誤,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的苦衷。”
“皇後娘娘,對不起,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根本不知道換一件衣服會給你引來這樣多的麻煩,前幾日夜裏一個人黑衣男人突然來到奴婢的房裏,要奴婢今日必須為娘娘換上這件衣衫。
奴婢當時雖然不知道他的用意,但是卻覺察出他絕不是好人,於是搖頭否認,寧願死也不願意做他的傀儡,但是,他卻在那是將我妹妹的銀手鐲放在了我的麵前,還用奴婢家人性命相要挾,如果奴婢不這樣做,他將會用奴婢的家人陪葬。”
說到這裏,綠珠早已經淚流滿麵,綠珠還有個妹妹華容是知道的,而且綠珠也沒有理由要陷害自己,所以說她說的話,絕對不會有假。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說的那個黑衣男人又是誰呢,竟然用如此陰毒的手段來威脅綠珠。“那現在你的家人還好嗎?”
“奴婢不知道,奴婢隻是按照他的吩咐行事,他曾經答應過奴婢,隻要讓娘娘穿上這件衣服,他便會放了奴婢的家人,不過現在,不管他放不放,也沒有關係了,奴婢馬上就下去陪他們,奴婢在黃泉路上也不會覺得孤單,這些年來多謝娘娘的照顧,能夠走到今時今日,已經是奴婢莫大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