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沐風看著麵前的女子,一身男裝,嗓音也變了,在黑耀倒是看不出來,她的眼神變得更加堅定了,風拂落了柳絮,一絲柳絮落在了華容的發絲上。
華容毫無察覺,“別動。”百裏沐風溫柔道,華容睜大了雙眸看著他,有些不明所以。
卻見他撫著自己的肩頭,手指緩緩朝著她的頭頂而去,潔白的衣袖擦過她的臉頰,帶起一絲清洌的蓮香,這是屬於百裏沐風獨有的味道。
他拿下那絲柳絮,還來不及扔掉,淩空突然襲來一劍,耳邊一陣爆喝:“登徒子,放開你的手!”
百裏沐風沒有反應過來登徒子叫的是誰,但身體更先反應過來的便是來自於他的劍,華容隻覺得這道聲音好耳熟,轉頭去看,一把冰冷的劍擦過她的耳鋒直接刺向前麵的百裏沐風。
沐風眉頭微挑,幾乎想都沒有想的兩指並攏夾住了襲來的劍,劍向前一步是難,退後一步也不易,華容看著一臉怒意的暮炎。
“無期,你別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他堅定道。
華容之時無奈一笑,“沐風,他是自己人,鬆手吧。”聽到華容的話,百裏沐風冷哼一聲,手倒是鬆了,但是劍在他手中生生被折成兩段,他的手毫發無損。
“你,你,你欺人太甚!”說著暮炎就準備提起斷劍上前朝他拚命,華容站在了百裏沐風的麵前。
“住手,暮炎,你若想要殺他,且不問你是否能夠成功,但這個人,你不能動。”
“為什麼?他剛剛明明想要輕薄你。”
華容是說這人怎麼突然間就抽風了,聽到這個理由真是哭笑不得,而她還沒有回答,倒是百裏沐風開口了,“你又是她什麼人,我怎麼樣與你何幹?”
站在他前麵,華容總覺得背後冷颼颼的,他的話中仿佛帶著無數尖刺朝著暮炎刺去,怎麼感覺哪裏不對?
暮炎得意的眉頭一挑,插著腰說道:“那你可要聽好了,她,是我師父,我可是她唯一的寶貝徒兒,你欺負我師父,我當然不會放過你了。”
華容身子被沐風拉到了身後,他看向她,似乎在詢問是怎麼回事。“沐風,這件事有點複雜,我稍後再給你解釋。小炎,不得無禮,這位是我的師叔。”
“什麼,師父,你不會搞錯了吧,他看著比你大不了的多少,又怎會是你師叔,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想誆騙於我,我才不上這個當。”暮炎癟癟嘴。
“信不信由不得你,我本就是無期的師叔,若要輪輩分,你還得管我叫一聲太師叔,你剛剛拿劍欲行刺於我,按照本門的規定,我便可以代替你師父將你逐出師門。”
華容一直都知道百裏沐風是個狠角色,不然景日景月那麼皮的人在他麵前也是乖乖的,果然他一句話就點住了暮炎的死穴,暮炎好不容易連蒙帶騙帶威脅的才認了華容做師父,他這一來就要剝奪了自己位置。
得,這個人我惹不起,還不消華容指點,他便已經道歉,“太師叔在上,剛剛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太師叔,還望太師叔海涵,不要跟小人一般計較。”
“既然你都自稱是小人,若我真的同你計較,未免也失了身份,不過下次你要殺人之前,最好是不要發出聲響。”百裏沐風末了還不忘記損他一下,華容在一旁偷笑。
“小炎,沐風剛剛見我頭上有柳絮,才幫我拿了下來,你是誤會了,你看。”華容執起了沐風的左手,他的手心之中果然有一條小小的柳絮,兩手相交。
暮炎隻是注意到了他手中的動心,心中有些泄氣,然而沐風卻是關注到了兩人相交的手上,他對華容宣稱是兩個孩子不放心,但是比起兩個孩子來說他更是要擔心。
擔心她過的好不好,順不順利,更為擔心卻是在她離開不久,玄燁也來了黑耀,兩人若是遇上了,她是否會回心轉意,而自己在天池便看到玄燁對兩個孩子是打心眼的喜歡,有一日,他會將這一切全都奪走麼?
在天池的日子如坐針氈,每日他都在胡思亂想,以至於臉景日和景月都看不下去了,“師叔,你在擔心阿姐吧,你看,她不過才離開了十幾日,這十幾日的時間你已經犯了九十九次錯了,是誰告訴我們製藥的時候要專心來著。
像你這樣錯下去,說不定下一次下山問診,你便要毒死一片的人了,你還記得前幾****失手給人拿錯了藥,讓那人活活拉了一周的肚子麼,拿錯了瀉藥倒還好,若是毒藥呢?
從前你教導我們的話都忘光了,你這樣可是不好哦。”景日有模有樣的將平日百裏沐風教訓他的話又還了回來。
景月也趁此在旁邊說道:“就是就是,在這天池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見,你喜歡阿姐,她走了你一定不放心吧,既然那麼不放心,不如你也下山去。”
“我答應了她要照顧好兩個孩子。”百裏沐風有些尷尬的別過了臉去。
“哎呀,師叔,我看你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擔心那個紫衣公子吧,我們誰都看的出來,澄兒和他長得那麼相像,不管是性子還是說話方式,阿姐一直對他們的爹閉口不談,我猜他就是兩個孩子的爹爹,你看小萱兒和小澄兒天生就喜歡他,這不是血濃於水的親情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