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
浙江省,一處隱秘的山間小村。
六月對於這個綠蔭茂密,自然氣息濃厚的村落並沒有造成影響,依舊涼快濕潤的空氣舒爽著每個村民的感官。
村中心異常高大的樟樹下,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青年靜靜的靠在樹幹上,輕輕關著眼簾,幹淨水嫩的臉蛋上掛著恬靜的淺笑,溫和的氣質深入人心,看起來睡的很香。
這個少年是外村來的,在嬰兒的時候就被送來了。誰也不知道他是從哪來的,父母是誰,不過這些年來村中人對他的印象都很不錯。
西頭一處小丘,上麵有個不大不小的二層房,房內還有著這個少年那神秘父母留下的數萬人民幣,對於一個隱世村落來說也是一筆巨款了。
隻要花錢不大手大腳,哪怕每天去市裏買一日三餐,也可以舒舒服服過上大半輩子。
對了,原先還有著一個頭發花白,滿臉慈祥的老管家,村裏老字輩的,不過前些年扛不過八十壽辰,去世了,因為平時為人熱枕,教導村裏的孩子們識字讀書,死後的葬禮上全村人都來了,一個個哭得不像樣子。少年就是被他照顧大的。
“神憫哥!”
一個綁著麻花兒辮,身穿翠花上衣的女孩一顛一顛的跑過來,看見樹下睡得正香的少年,偷偷摸摸蹲到了他身邊,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好奇的看著。
因為些許照在臉上的陽光被擋住,少年不適應的翻了個身,懶洋洋睜眼,正對上了女孩無瑕的眼睛。
女孩喜笑顏開,伸手抱住了少年的胳膊,甜甜的叫了聲:“神憫哥!”
被叫做神憫的少年溫和的笑了笑,那溫暖的可以讓人把心融化的眼神不偏不倚對視著女孩,“怎麼,又打壞誰家東西了?”
女孩叫做李香玲,一個長眉毛老爺爺的孫女,兩人年齡相仿,可以說是青梅竹馬。
“才沒有,最近我很乖的。”李香玲皺了皺小鼻子,晃著神憫的胳膊撒嬌。
這幾天她被爺爺叫去連八卦掌,許久沒有看見神憫了,都要得相思病了。
“好了。”神憫站起來,往樹梢上的蜂窩看了一眼,道:“走吧,到我家吃飯去。”
李香玲蹦起來,跳到了他背上,膩人道:“背~!”
神憫勾住那兩條腿,邊走邊笑道:“多大了,都快要嫁人的年紀了,還這麼孩子氣。”
“才不要嫁人,要嫁就嫁神憫哥!”李香玲趴在他背上,不滿的嘟囔。
不在意的笑笑,神憫隻當她開玩笑,從小到大,他對於親情感情就敏感的很,甚至於對這個漂漂亮亮的青梅竹馬沒有起一丁點的念頭。
暗罵一聲呆子,把他一頭碎發揉亂,無精打采的趴在了神憫背上。
一路走回家,看見熟人,神憫溫和問好,把長輩們樂的直誇他講禮貌。就是這有些幼稚的誇獎讓李香玲對神憫嘲笑個不停,至於神憫則是毫不在意,一臉發自內心的笑意。
走到家門口,把李香玲放下,拍了拍她的腦袋,神憫教訓道:“怎麼這麼沒禮貌?”
李香玲一臉不服:“我這是和村裏人熟!這叫關係夠鐵!”
三天兩頭把村裏碗摔了,門砸爛了,有一次還把人屋頂掀了,的確關係夠“鐵”。
神憫被她逗笑了,又拍了拍她的腦袋,“女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