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說完這些,王虎見觀主無甚反應,這才大著膽子接著說道,“如果觀中弟子皆是修士,我必不會前來打擾師傅清修,可觀中弟子大半是尋常道童,這兩千多裏的路程,半月的確…….”
“此事你可斟酌處理,但務必半月內完成國師交待的之事,重中之重的是我新收的那四個孩童,你要確保萬無一失準時送到京城,這關係到我聖教的未來興衰與否”
“弟子謹遵師傅教誨,定當全力完成國師交待的任務”
“明日早晨,就啟程進京,你還有事要忙,就不要在我這耽誤時間了,下去吧”觀主微閉雙眼,拂袖打發道
本來是個油水豐盛,頗有權威的差事,現如今卻是個燙手的山芋,這觀主當起了甩手掌櫃,自己要是出點差池,怕是小命不保,王虎哭喪著臉,看著似乎越下越大的雨,心底的火氣愈發大了起來,隨手叫過幾個正在搬運物品的弟子,劈頭蓋臉訓了一頓
“明日就要啟程,所有物品得得點算清楚,若要丟失什麼,小心你們的性命”王虎訓完那倆倒黴弟子,摸幹嘴角的唾沫星子,趾高氣揚的回自己住的殿中
風聲,雨聲,雷鳴,整個清涼山脈似乎都在震動,涼州各大勢力也正密切關注著這清涼觀的動向,其實王虎這廝諸般算計,卻也成功迷惑住涼州修行門派,清涼觀在涼州實力頗顯,但是信徒教眾都是聚集在鄉野村鎮間,隱蔽而又不引人注目。此番搬遷動作,涼州各派也隻是稍稍關注而已,至於此去京城,路上是否有不開眼的尋找其麻煩,那就不得而知了
劉無言沒想到過這些,鄉野孩童,本就生性灑脫,隨遇而安,此刻的他卻是在呼呼大睡,那隻小獸蜷縮在他懷裏,兩隻寶石般的眼睛在黑暗中透露出道道精光
雄雞唱曉,初升的太陽驅盡了肆虐一宿的風雨,清涼觀中人頭攢動,隻見大門前十來匹高大駿馬都已套上大車,卻是做好了出發之前的準備,劉無言看著那幾匹駿馬,到是覺的甚是有趣,鄉下趕車所用的盡是些劣馬,騾子之類,瞧這幾匹高頭大馬,眼下幾千裏的路程怕是穩妥了許多,王虎那廝雖說性情低劣了些,卻是極為擅長處理這些
“王虎,觀中之事可安排妥當,眼下涼州諸多眼睛卻是盯在這裏,國師要求的時限不多,我等還是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觀主站在殿門前看著殿外池塘裏正盛開的蓮花,頗為不舍的道
“師傅,還請寬心就是,觀中上下都已做好出發的準備,隻等您一聲令下,就可出發去京城”王虎頂著發紅的雙眼,聲音嘶啞道
“是時候出發了,四十多年前,我們來到這萬裏清涼山,辛辛苦苦為聖教創下偌大基業,今日這一切卻要煙消雲散,唉,你去傳令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