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眼裏,與其說謝佑怡是皇帝的妃子,倒不如說她是皇帝最有力的保護傘,他們所組織策劃的刺殺行動,大都敗在這個看似朗朗如陽的美貌女子手裏。
他們有多恨皇帝,就有多期盼謝佑怡死。他們有多期盼皇帝死,就有多厭恨謝佑怡。他們有多少刺殺皇帝的勇氣,就有多少懼怕謝佑怡的出現。
每次隻要她一出現,局麵便不再能被他們所控製,傾向於單方麵的屠殺。
就像現在一樣。
姬指月驚異,她幾乎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場景。
碧衣如璽的楚妃,神色冷漠,大袖飄揚,遊刃有餘的在數十名黑衣人之間遊走,她沒有任何武器,隻讓大袖化為淩厲的刀劍,無情的斬殺。
她從沒見過這樣決絕的楚妃,她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她往日裏所熟悉的,那個笑顏晴朗如陽的溫暖女子。
侍衛們卻都一臉崇拜的看著那個碧衣女子,就連爾容也是一臉再平常不過的淡雅之色。
是她不知道什麼,還是錯過了什麼?
錯愕驚恐間,她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手掌之中,卻有堅硬的圓形物體被握住。
她低頭看,原來是父親故去時留下的小小的玉笛,一直被她作為飾物掛在裙上。她的手正好垂在玉笛旁邊,一握拳頭,它便被納入了掌中。
正在驚鄂之中,那邊的戰局已經結束。
楚妃站在中央,碧色衣裙在風中獵獵作響。
她的周圍,倒著一圈黑衣人。
“我不想驚擾了安公夫婦的冥寧,也不願意在安公後人麵前殺人,你們都走吧,下次就不會這樣輕巧了。”
姬指月聽見楚妃朗聲道。
倒在地上的殺手們動了動,捂著傷口,紛紛掙紮著站起身來,一臉驚疑錯愕的麵麵相覷。
他們都是第一次和楚妃正麵交鋒,因為與楚妃正麵交鋒過的人都死了,這個碧衣女子從來不會錯失任何一個可以殺害他們同伴的機會,心慈手軟從來都與她無關。
現在,她卻說,要他們都走,她不願意在這裏殺人。
猶豫片刻,為首的一人沉聲道:“放走我們,下次你會後悔的。”
輕蔑似的一笑,楚妃的神情是強者所特有的無所顧及,她道:“後悔的會是你們。”
自身強大的武力,爾容縝密的布置,以及許多無法抬上明麵來說的因素,都是她所依靠的力量。從來沒有出現過疏漏,如今日一般的局麵,假若不是有人有意而為之,怕也是絕對不會出現。
所以,她十分自信,說話的語氣自然的帶上了輕蔑與張狂。
為首的黑衣人眼中有不甘憎恨的火焰燃燒,他陰鷲怨憤的目光一一掃過爾容,姬指月與謝佑怡,無聲的離開。
黑衣人全數離去,碧色的杏林恢複了靜默安詳的融融春guang,隻是地上橫陳著的屍體血肉,被殺氣割裂的杏樹枝葉,與空氣中淺淺彌漫著的血腥之氣,無聲的昭示著這裏曾經有過一場激烈的生死搏鬥。
楚妃出宮時,帶了一批暗中親自訓練出來的高手,但是心急如焚的她腳步如飛,饒是這些高手也跟不上,她便索性讓他們在山下待命,獨自一人上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