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 柳暗花明又一村(1 / 2)

小小的院落裏彌漫著淡淡的薔薇花香,清清涼涼的,讓姬指月忍不住想起了昭華宮裏的薔薇花。

院裏院外仿佛是兩個世界,眼前不再是無窮無盡迷宮一樣的小巷子,一叢曇花盛開在角落裏,花瓣飄零。

姬指月幾人才進院子,便聽見外麵有風聲呼嘯而過,幾個人屏著氣縮在角落裏,生怕驚動了外麵的人。

外麵是死個胡同,四周是幾戶人家的後門,都是小小的木門,長的幾乎一模一樣。

風聲靜止了,有細碎的腳步聲在外麵踱來踱去,在每一家院門口都逗留徘徊著,輕不可聞。

院子裏的人幾乎連氣都不敢出,不知過了多久,有幾個稍微重些的腳步聲從遠處匆匆而來。

“公子。”

壓抑了的男聲模糊不清的說了些什麼,然後是輕輕的一聲冷哼,腳步聲逐漸往遠處去了,一點一點消失在巷子的盡頭。

過了好久,才有人長長的籲出一口氣來。

天色微亮,朦朦朧朧的晨霧曦光彌漫,姬指月這才想到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好心救了她們。

她轉過頭去,微微笑著想要向好心人道謝,一轉頭,卻驚詫的說不出話來。

眼前的少婦風姿綽約,雖是一身尋常的棉布衣裙,素淡裝飾,卻掩不住天生玉肌冰骨,美貌如斯,通身氣派絲毫不像是小門小戶裏出來的女子。

赫然是早在去年的夏日結束時便已死去了的蕭青曼。

蕭青曼顧不上姬指月滿臉的驚愕之色,她俯身半跪在姬攬月身前,輕聲急道:“先隨我進屋去,攬月怕是要生了。”

姬攬月靠著牆坐在曇花旁,臉色慘白,一條素白色的裙子早被染成的通紅,她咬著唇不讓自己呻吟出聲,死死的捂著腹部說不出話來。

姬指月幡然醒悟過來,來不及說什麼話,幾人一起半扶半托的將姬攬月攙起來,她卻已是走不動路,溫熱的血沿著腿一點一點的往下流。

蕭青曼轉身從屋子裏叫出一名年輕男子,男子紅著臉將姬攬月抱到屋子裏,一躺上床,姬攬月便忍不住低低的呻吟起來,一聲接一聲的低喊著謝允儀的名字。

天色逐漸亮堂起來,日光照進房間裏來,先是照亮了西邊的角落,然後一點一點的照到房間的中央,再一點一點的向東移去,待到快要在房間裏消失的時候,終於有嬰孩微弱的啼哭響起。

姬攬月來不及看一眼孩子便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嘴裏還含著快要咬碎了的手帕,其餘幾個人也都是臉色灰蒙蒙的,又是疲倦又是欣慰。

年輕男子早做好了滿滿一案的飯菜,他不能進產房,又不敢去張望,便隻得守在廳裏,煎了許多的藥,一遍一遍的將冷掉的飯菜熱了又熱。

好容易見幾個神色疲憊的人走出來,他微紅著臉殷勤的將菜擺好,然後便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站了一會便害羞似的跑來了。

蕭青曼最後一個從產房裏出來,她抱著包在繈褓裏的孩子,輕聲笑道:“是個小公子呢,長的虎頭虎腦的,眼睛很像謝家大哥,雖說早生了半個多月,卻也很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