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 黃昏已近大風狂(1 / 2)

空曠的山頂上,衣上繡著七骨標誌的武者們堵住了每一條下山的路途,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決絕視死如歸之色,木然的望著空地上的諸人。

日頭落了下來,金紅色的夕陽低低的掛在山頂的旁邊,仿佛一伸手便能夠到,它正在一點一點的往黑暗無底的山崖下墜去。

夕陽染紅了黃昏時分的天空,晚霞流金異彩,整個山頂都被籠罩在一片淡淡的緋紅色光線之中,有種不實際的虛幻之美,山上起了大風,一陣一陣的呼嘯著掠過眾人的耳邊。

元恒在呼嘯的大風聲中癲狂的大笑,一聲接一聲,聲色淒厲,不知是喜是悲,笑的幾乎要咳出血來。

“姬四姑娘被我下了藥,早該是一具腐屍啊腐屍。”

“姬四姑娘被我下了藥,早該是一具腐屍啊腐屍。”

“姬四姑娘被我下了藥,早該是一具腐屍啊腐屍。”

他狂笑著,伸出手指顫巍巍的指著姬指月,在淒厲的笑聲中不斷的重複著同一句話,一遍又一遍。

姬指月被他笑的渾身寒毛直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回過頭來看著她,俱是一臉驚疑又詫異帶著些許惶恐的神色,她卻是莫名其妙的看著元恒無語。

爾容冷冷的看著癲狂的元恒,身周彌漫著的墨蘭香味遠比呼嘯的大風更加猛烈,香則香矣,卻帶上了霸道的窒息感,濃烈的幾乎叫人透不過氣來。

他的玄衣大袖被風吹的在空中翻卷,仿佛黑色的霧氣一般籠罩在他的身旁,他墨色的眼睛中沉沉的,眼底是無望的深淵,一點都窺視不到他此時的情緒,山頂上的人卻都奇異的感受到了他身旁冰冷的氣息肆虐。

爾容的視線越過元恒落在他身後的姬弗然身上,停頓了片刻,又看向癲狂如癡的元恒,舉劍對著他的胸口,冷然道:“說清楚。”

“說清楚?說什麼清楚?”

元恒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仰頭又是一陣癡狂的大笑,在笑聲中高聲呼喊著:“說的再清楚也就是姬四姑娘被我下了藥啊,命不久矣!”

爾容轉頭看看姬指月,墨色眼睛中的神色有著片刻的溫柔,看向她身前的謝允儀時卻是顰起了眉。

他沉默片刻,看著元恒道:“是那杯茶?”

“真是聰明呢,果真是奇才呀,連這都猜的到。”元恒依舊在大笑,狹長的鳳眸在爾容與謝允儀身上遊移,“你們以為請什麼名醫來給她把脈就能把出我下沒下藥,下了什麼藥?沒用的,完全沒用的,我下的東西除了我自己誰也看不出來,你們可真是天真呀,姬四姑娘早已是沒的救了,除了我,神仙都救不了!”

山頂上的大風在呼嘯,許是大風太涼,姬指月忍不住在冷風中微微顫抖起來,姬家姐妹與謝佑怡都在她身旁輕聲的安慰著。

爾容聽到身後的動靜,放任元恒在那兀自癲狂的大笑大喊,走到姬指月身邊,一手環住她的肩,一手執起她的手細細的診了一回。

少年的大袖蓋在她身上,帶著熟悉的另人安心的墨蘭香味,大袖雖說隻是薄薄的一層單衣,姬指月卻漸漸的不再顫抖,她半縮在他懷裏,抬頭看著他的神色,他卻低著頭沒有看她,隻是垂著眼瞼無言的把脈。